旋即是身后的四百余甲士便開始忙活了起來。將一個個重傷號,以各種小心的方式,抬入了潮頭堡之中。
“你們烽燧暫且收治這些傷員吧,隔日我會親自將缺少的糧草送至你們這里,你等可定要好生照顧這批傷員,此戰損失慘重,不能再死人了!”洛云真說道,話語間充滿了憂心。
說著,只見他手中定風波居然是在不自覺之間握緊了起來,有些疲倦的掃了一眼面前正在認真傾聽的中年烽長,放才略微有些放松了下來,仿佛是卸下了心中的一塊沉重負擔一般,他回頭騎上了自己的那匹戰馬,看了看躺的仍舊很好的童鐵木的尸體,他才下令道。
“回程。”
伴隨著將軍一聲令下,四百名壯實騎卒是紛紛調轉馬頭,向著函谷關方向便是奔襲而去。
遠處,洛云真看到了一片掩埋在冬天雪花下面的蘆葦蕩。蘆葦生的是好生茂密,便是一眼連他也望不到那盡頭。
蘆葦蕩中,時而傳出幾只寒鴉的嘶鳴,聲音是回蕩云霄間,不絕于耳。
一只青白鸞自天空之中降下,停在了洛云真的肩膀上。
它的爪尖如鉤,非常生硬的抓住了洛云真的那件亮銀鎖子鎧,他發出了一聲鳴叫,表示有信來到。
洛云真見狀轉而是趕忙回眸看向了那青白鸞的那只粉紅色的鳥爪。他有些難以忍受的疲倦此時便從腦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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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席卷而出。
困倦,充斥是在了整個人的腦海里。洛云真見狀旋即是將手中的青白鸞放飛了出去,他自己則是取下了青白鸞鳥爪之上的一張布條,緊接著方才打開,便是一個哈欠涌上嘴邊。
他有些疲憊的將手中布條掀開,見其中字跡彌亂,他便有些摸不著頭緒起來。只記得那文字底下的落款處有三個熟悉的大字,名曰“李繼軒”!
他在馬背上沉沉的睡了過去,頂著冬日呼嘯的北風聲,他早已疲憊不堪。
……
話說,次日凌晨,洛云真和馬隊的四百余殘兵終于是來到了函谷關北城的城門之下,洛云真見到了北城門中早已經是空無一人,不由得有些發愣。
他趕忙是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旋即便打開了手中的那塊粗布條,向上面的文字是仔細的張望了去。
只見幾個有些倉促的大字留在了那上面道。
“蹉跎關戰事吃緊,末將受大將軍之令支援,先行告辭。”
洛云真見狀,頓時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趕忙是吩咐諸多甲士入城休息,分配些給養,調養療傷。
話說這一日的夜晚,洛云真獨身一人迎著月色登上了函谷關北城的城門,他有些彷徨的看向了遠處,看向了那昏黑的夜色。
只見他從手中掏出了那支許久沒有發出聲音的長笛,放在了嘴邊大肆的是吹奏了起來。
笛聲悠悠,伴隨著北風的呼嘯是格外的婉轉而又凄涼。
卻說城內,有一名喜好作詩作賦的年輕都尉名叫李君虞,他在聽了這一夜將軍所吹奏的笛子聲音之后是淚流不止。
只見他深夜提起了一支長毛筆,在一塊戰死同僚因感染而重傷不愈的墓碑上,重重的寫下了一首詩篇。
“不知何處吹蘆管,一夜征人盡望鄉。”
他的筆鋒柔和溫順,絲毫不似這極北方嚴寒的沁人寒意那般刻骨銘心。
正如那吹奏在夜色里的笛聲一般,這首詩篇無比的婉轉悠長,似那夏日清泉,朗讀起來是叮咚悅耳。
故而,后世有詩云,“降城蘆笛吹落淚,君虞詩篇盡鄉情。”
好一個李君虞,好一顆,赤子之心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