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洛云真在一座座墳頭之前,手持酒碗一一相敬。
他的嘴中時而陣陣有詞的道一聲“對不起”時而是眼淚鼻涕一把揮,高唱幾句兵車行。
他踱步在幾個墳堆間,將酒水伴著天空的雨水和眼淚一齊灑下。
當他返身時,他只聽到身旁的李君虞的哭聲凄涼,見他死死地用手指抓住了自己的臉,一臉的不敢相信。
“弟弟。”只聽他用痛苦地聲音嘶喊著,也顧不得敬酒,便是這般跪倒在墳前,大肆的哭了起來。
洛云真見狀,很是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而是轉身走出了烽燧,回到馬上。
他此時的神態淡定了許多,只見他手上韁繩稍稍收了收,那匹大宛馬便再度發出了陣陣的嘶鳴,是分外凄涼。
洛云真手持馬鞭,驅馬回身,對著身后所有的甲士高聲說道。
“斟酒。”
只見諸甲士齊刷刷的打開了腰間的酒囊,紛紛再度斟滿在自己的酒碗中,他們也不下馬,就那般將酒水從馬頭之上灑下。
酒水滴落到了地面上,劃過了馬匹
(本章未完,請翻頁)
的兩頰,馬兒張開嘴,用舌頭舔著這上好的老酒,頓時是回味無窮,酒香味四溢。
卻說這一日,有兩軍相遇在潮頭堡,一隊東晉騎卒同樣是趕去南盤江渡口追悼亡魂。
洛云真剛剛命令部下擺出作戰姿態,便是已經見那敵方的騎隊之中派遣出了斥候前來交涉。
他趕忙阻止了己方一名紅了眼睛的年輕戍卒將對方所派遣的斥候射殺。
洛云真在得知了來訪敵軍的意圖之后明顯的不再繼續留意那一隊騎兵,轉而是下令部隊踏上歸程。
……
穿過蘆葦蕩,洛云真打眼望去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盎然春意,他心情頓時好了一些,腳下馬匹速度也是略有些提快。
一只青白鸞破空而至,就這般停靠在了洛云真的一襲白衣白甲的肩膀上。它鳴叫了兩聲,瞬間是響徹天地。
洛云真解下了被捆在這只青白鸞足間的那支信件,他打開一看。
“阜陽軍陣有要事需要主將坐鎮,請將軍速回。”
字樣堅挺,看似便不是李繼軒的手筆,洛云真見狀趕忙是向落款處看去。果不其然,落款處的字樣名曰:“李冠楨”。
洛云真趕忙是將手中的信件收好,騎馬大喝一聲“駕”,轉而是快速駕馬狂奔起來。
……
話說,函谷關的城門口,有一隊騎隊正在綿綿細雨中靜靜凝視著一塊墓碑,為首一名紈绔公子哥是淚流不止,久久的跪在了那墓碑之前。
洛云真見狀,趕忙是走下馬來,他向著那名披麻戴孝的公子哥走去,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問道:“他是你爹?”
卻說那名公子聞言抬起頭,看向了年輕的南征主帥洛云真,他哽咽著點了點頭。
“老童走的時候很英勇,臨走也沒用松開手中那桿長槍,他是好樣的。”洛云真說道,不再繼續多說些什么,只見他轉身回到了馬上大喝了一聲“駕”,馬兒便踩踏著輕快地步伐,入了城去。
白馬向城內狂奔了起來,卻說這一日,洛云真在童鐵木的碑前紅了眼睛,無人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