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著白衣寬衣帶,一襲白色長衫在夏日的習習晚風中鼓蕩飄揚。
一支長笛被他從袖子中拿出,放在嘴邊便陶醉的吹奏了起來。
樂聲悠揚,笛子的歌聲陪伴著夏日晚風中的那一股股炎熱的氣浪,傳播了很遠很遠。
兩軍交戰的堡壘間,有不知多少身負重傷的年輕戰士倒在地上,想動,卻動彈不得。
卻說,當這一首笛歌被傳送到重傷的甲士耳中時,不論是城內城外,無論是東晉還是北邑,皆是滿臉的凄然。
洛云真在一輪明月下就這樣吹奏著。
月光灑落在他的肩頭,洛云真不由得聳了聳肩,旋即是將靈動的手指從笛子上松了開來,緊接著便任由那支青笛裹挾著紫鈞劍從天空摔落了下去,最終跌落在地面上,發出了啪嗒的聲響。
洛云真有些茫然的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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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只見天上的明月已經越升越高,到達了他的腦袋頂上,他借著月光遠遠地向著城頭看去,只見城頭上只有這幾日投石車所留下的深深凹痕和三三兩兩用以站崗放哨的將士是依然仍在。
洛云真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心里嘀咕了一句“這大夏天的,凈是沙子迷了眼。”
……
卻說城墻之上的一名北邑虎撲營的巡邏甲士手持戰陣長戈,他臉上裹了一塊紗布,一抹殷虹從他裹著紗布的半邊臉中露了出來,早已經是干枯了的血跡。
而在他身旁,有一個年紀尚輕,相貌清秀卻被敵人一箭貫穿了胸肺的年輕人。
只見這名年輕人身上披有一件北邑虎撲營上騎都尉的戰甲,頭戴鋼盔,正倚靠著阜陽城古老的城墻,急促的呼吸著,是茍延殘喘。
“老陸啊。”癱坐在城墻邊上倚著城墻而坐的年輕人呼喚道,只見他雙眼之中已經盡是血光,顯然是也殺了不少人,夠本兒了。
臉上裹著紗布的男人聽到了那位俊俏都尉的話,終于是面帶一絲苦澀的轉過頭,看了看倒在地面上的年輕人,見那年輕人胸口一起一伏,血花便隨著胸腔的擴張四濺而出,他不由得是哭了起來。
“你個丁老三,還欠哥哥一頓酒……”姓陸的甲士強行憋住了哭腔,他忍痛對姓丁的說道,話卻在說了一半時哽住了。
這酒,說出來又有何用?丁姓年輕人肺部貫穿,顯然已經命不久矣,還有個屁的酒喝,更不要提是此刻這般交談的場景了。
丁姓年輕人俊俏的臉蛋兒上已經寫滿了痛苦,若非是他意志堅定,估計早就撒手人寰了。
然而,就在這刻,呼吸已經是感覺不到氣流注入的年輕人又一次說話了,只聽他的氣息微弱,面色蒼白道。
“哥……那,那壺酒……到了下面……再請吧。”
說罷,只見這位年紀輕輕就當上了上騎都尉的年輕人便是長長的合了眼,終于瞑目。
而在他身旁,陪他說完了最后一席話的那個陸姓年輕人,卻在這一刻長長的哽咽了,匹夫,死疆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