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角剛剛哭過,只見,那一雙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珠子此刻竟然已經是微微泛起了一抹血紅,伴隨著時間的推移是越發變得凝重了起來。
終于,隨著他步伐的推移,在他身旁的原本那些景色也在不斷的轉換著。
一棟棟低矮的小樓從他身旁閃過,而在他的眼眸中,目光不由得是投向了一座在這條街道上顯得是相當寒磣的低矮門房。
門房上面無疑是寫著這家主人的名諱的,便是只見這不偏不倚,兩顆看上去工整端莊的大字便是已經在這座低矮的門房上鑲刻了不知有多久。
“李府”。
相信看到這里,許多小伙伴已經是知道我們要說些什么了。沒錯,洛云真此行正是要來這李桐廬的家里去跟他兒子說那他父親生前最后想和他說的一句話的。
只見他步伐略微在此刻凝滯了一二,卻又是旋即便再度緩緩地邁了起來,一步接著一步,終于是逐漸來到了李府的大門前。
門房里沒有人,這的確已經是變成了一座相當窮困的宅邸了,只見,在其家門的牌匾上方,早已經是掛起了白白的祭奠布料。
洛云真不由得是眼睛跳了跳,看見了那令他最為潸然淚下的場景,旋即是眼眶濕潤了。
只見他緩緩地抬起腳來,走上了門前的石階,一步接著一步,緊接著便跨入了那座深深的庭院。
門前,有個算不得有多高的門檻阻隔著洛云真的步伐,卻說他并不以為意,緩緩地抬了起一只腳,便邁入了門去,旋即便踩踏著北邑夜晚的那一絲清涼,緩步而行。
不遠處,有一座剛剛搭建起來的靈堂,里面擺放著一個小小的骨灰盒,相比便是那李桐廬被送回滁州的全部尸身了。
洛云真緩緩地向著骨灰盒所擺放的地方走了過去,只見他步子有些踉蹌,好似是馬上就要摔一跤一般,跌跌撞撞。
四周,有兩個小小的院落中閃爍著點點的燈火,伴隨著逐漸清澈的讀書聲,洛云真不由得是轉過了視線去,緩緩地朝著一處院落走去。
他并非是不想再去李桐廬的身旁和這位昔日里有著不小交情的好友敘敘舊,多說兩句話。
只是,在他的身前,他必須要先去完成他交代過的任務。
這庭院里有些被鋪在地面上的石板,其周圍皆是一片郁郁蔥蔥,雖說院落在同階官員里顯得很是寒磣,卻實實在在的是有著濃郁的生活氣的。
洛云真踏著腳下的石板一塊接著一塊,漫步走入了那座燈火有些依稀的院落之中,只說他神色木訥,眼神中則是閃爍著一絲焦慮與濃重。
砰,砰。
伴隨著他腳步的越發靠近,終于那院落已經是近在眼前了。
朗朗的讀書聲回蕩在他的耳畔,洛云真不由得是有些呆滯。
這聲音非常的好聽,雖說是男人的聲音,卻是不由得讓洛云真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