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眼微瞇,眸子里卻緊緊地盯著老者肩膀上的刀傷。只見,他緩緩的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繼而是不由得流露出了一抹苦澀。
馬車顛簸,即便是此刻已入深冬,也依舊是以一種令人難以接受的顛簸在前行。
陳霍丹只感覺自己的視線在不斷地跳動,而那身為自己再生父母的義父,也是脖子下巴的,顫抖不止,隨著馬車的顛簸,上下起伏著。
陳霍丹緩緩地抬了抬手,只見,他眸光中閃現過了一抹釋然,旋即,便用那只抬起來的手撓了撓后腦勺,微微一笑,這才是來到了自己義父身邊坐下,用肩膀,頂住了他那顆不斷跳動的腦袋。
洛云塵無疑也是在枕到自己義子身上時,感受到了一絲放松。只見,他的嘴角竟然是不知何時流露出了一抹微笑,轉瞬之間,便化作了一道流霞,重歸于平靜。
身旁,不斷傳來車外甲士行進的“嚯嚯”聲。無疑,那是甲士身上的甲胄相互碰撞所發出的聲響,陣陣刺耳。
陳霍丹只是坐在自己義父的身邊,靜靜的聽著,不知不覺,他的視線也便迷離了去,緩緩地沉浸其中,有些疲憊。
洛云塵仍舊是不斷隨著馬車的顛簸起起伏伏,垂垂老矣的那顆腦袋不時的上下搖擺個一兩下,卻也是總歸醒不了。太疲憊了!
卻說,北邑最南端。上洛關城的月色也是正好,鵝毛大雪瓢潑落下,洛云真漫步在上洛城中,手中拈笛。
只見,他眸子里神采奕奕,仰頭望著漫天落雪,好不自在。
腰間,不知何時已經是多了一只酒葫蘆,只見他漠然的望著云天,不由得是有些淡然。
巡城的甲士在這場漫漫夜雪之中早已是沒了蹤影,想必是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洛云真所經過的每一個營寨都是緊閉大門。
只見,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回了自己的帳中,這才是從腰間取下那只酒葫蘆,放在書案一旁。
他緩緩地從書案上翻找起來,伴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本不知是何年月的閑情小說竟是被他找了出來,名字呢,也是別出心裁《何舟記》!
沒錯了,就是一個叫何舟的人,在當年天下聞名的一艘花船上,做下的一些風流事實記。后來,也不知是經了誰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傳來傳去,最后便成了這幅樣子,竟然是還寫成了小說,供世人嘲弄。
洛云真只是借著月光草草的看了兩眼,頓時,便不由得心生惡意,就把那本書給扔到了地上,他直言不諱道。
“骯臟書籍,此等做派,非是誤了人子弟,又是什么?”說罷,只見他終于是緩緩地回過神來,繼而便闊步朝著那本被仍在地上的小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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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地在上面踩了兩腳。
只聽他自言自語道。
“是了,就是這樣。”頓時,洛云真的眸光中閃爍起了奕奕光華,繼而是闊步朝著一旁粗鄙不堪的地圖走去,借著一抹城內名貴的豬油,點著一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