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是顫抖,只見,過了不多時,這才是打量起了老者身上的衣物,不由得是眼眶一紅,旋即將身上衣物脫了下來,給他套上。
作為一位擁有相權的官員,毋庸置疑,他衛柯也是有走著南門的資格的,故而,此刻的他來此朝見,打算是直接入宮去,找魏丹稟告一些事情。
不料,就在這宮城的正南門下,他卻找到了一個自從中第以來,就一直在尋找的人——這位老僧!
想當初,他還只是一名入京趕考的貧寒學子。在從西北錦州來此的路上,由于心中忐忑又剛好見到了有人擺攤算命,便坐下來起了一卦。
常人遇到算命的,往往都是那道觀里的老道士,下山行走,憑借著山上的一點本事混口飯吃。卻不料,他此番碰上的算命的,竟然是——一個和尚。
那是一個長得很蒼老的和尚,坐在一個小鎮的路邊,手中緊攥一個龜甲,還在不時地打著瞌睡。
老僧那時只有一個光溜溜的圓腦袋,身上并沒有名貴袈裟,只有一襲看上去還算是體面干凈的樸素僧袍,和一個餓的咕咕叫響的肚子。
于是,他就找他,給自己起了一卦,答應給他兩枚銅板,足矣換口飯吃。
不料,老僧原本是滿口答應,卻在他算完之后,竟然只是微微一笑,繼而說道。
“你我日后有緣,此番入京,你必能成就高位,屆時日后再見,還了這碗飯錢便是,此番我們就此別過,分文不取。”老者說罷,便緩緩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繼而繼續低聲朝著他耳邊說道。
“孩子,你要有信心,若是此番不中,天理不容。”
于是,那一日,他衛柯來到了京城,最終入住了全京城最后一所僅存的簡陋客棧,也剛好住下了最后一間,而那兩枚原本用來算卦的銅板,卻歪打正著的成了他臨考前三天僅存的口糧。
那一次,無疑,他衛柯是成功入仕,從此開啟了開掛的人生。而那名老者,卻也是消失在了人海,無影無蹤。
成事之后的衛柯也曾經多次差人去尋找過老僧的下落,打算給老僧還上幾百兩的酬金,感謝當年他的分文不取。而他,也親自跑了很多寺廟。時至昨日,老僧雖然一直沒有尋找到,但卻令他的佛學知識是越來越淵博了起來。
老僧手中的禪杖,想當初他看到時只覺得是分量十足,卻又不料,竟然是后來在一位大靈巖寺的主持禪師手中見到了類似的杖子。一問之下,頓時是茅塞頓初開,便總算是查清楚了老僧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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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吶,這九環禪杖所象征的,不僅僅是一件普通的化緣物件,亦或者武器。而是,每一位行走主持的身份象征。在北邑這等佛學圣地,目前只有三個寺廟中擁有或是珍藏了這彌足珍貴的九環禪杖。而能夠手持的禪師,則更是少之又少。
以至于佛家內部早有了共識,手持九環禪杖的行走僧人,即代表一國禪說,講經說法,必然信者如云,聽者若雨。
此刻見著老僧人的中年官員,無疑是心中已經歡快到了極點,便不由得是感嘆了一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料,老者卻在他愣愣出神的時候開口發話了,只聽他有些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