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嚴長著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的樣子,看上去和心胸狹窄絲毫不沾邊。
蘇念躲在令牌后,露出半個眼睛悄悄偷看。
面前這位半百老男人,嘴里好似飛入一只臭蟲,三番五次想要開口,又都憋了回去。
“……也不能全怪我。”蘇念看著他難受,委屈巴巴的率先開口。
“放屁!”廖文幕仗著峰主在身邊,說話的語氣硬起來了。
“誰放屁了?”蘇念躲在令牌后面回懟一句。
“明明是你的仆人打傷我白虎峰弟子!”
蘇念刷的一下放下令牌,歪著脖子據理力爭道:
“是誰不問一句是非對錯,先動的手?”
一句話噎的廖文幕說不出話來。
“是……是……”
“別在這里丟人了!”田嚴怒其不爭憤憤道。
“峰主!是他……”
“滾!!”田嚴大吼一聲,腳底狂風大作,數不盡的碎石子懸空,如萬箭齊發般撞向廖文幕。
廖文幕見勢不妙,釋放多年積攢下的氣蘊用于防御。
空氣中立刻傳來陣陣悶響,好似有人在鐵桶內燃放一掛受潮的鞭炮。
面對煉神境峰主的攻擊,他只能近全力護住頭部與臟器,任憑碎石子穿過大腿與手臂,這才保住一條性命。
蘇念見此情景,只覺得背后一涼。
廖文幕雙腿被碎石貫穿多處傷口,無法站立,躺在距離蘇念不遠處。
“白虎峰的弟子,拳頭就是道理!技不如人!就把嘴閉上!”
“……是!峰主!”廖文幕躺在血泊中艱難回話。
“廖師兄!!”遠處傳來凄慘女聲。
蘇念順著聲音望去,正是那名相貌與身材雙絕的天道宗女弟子。
謝男飛快跑來,撲倒在廖文幕身邊,淚如雨下。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峰主,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還請您放過廖師兄吧。”
天道宗雖未明令門內弟子不許談情說愛,可田嚴最煩兒女情長,覺得什么男男女女的,情情愛愛的最影響修煉,不是真正修者應該考慮的事情。
“你滾啊!!!”廖文幕拼勁全力,一頭撞向謝男,將其撞了一個趔趄。
還在她額頭上撞出一個口子,鮮血噴涌而出,頃刻間淹沒半個臉頰。
“滾!!你是誰?憑什么替我受罰!?”
“廖……師兄……”謝男單手捂住側臉,難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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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信的木訥一句。
“讓你滾!沒聽見嗎?”說話間,廖文幕作勢又要撞擊謝男,竟一頭撞入謝男懷里。
謝男作勢要將他扶穩,廖文幕則像碰到什么惡心人的東西一般,奮力扭動身體,從她懷中掙脫。
作為入峰三年的內門弟子,他當然清楚峰主的秉性。
田嚴是個只追求硬實力的人,他就喜歡那種一心修煉,心無旁騖的弟子。
要是被他知道,峰內弟子搞兒女私情。
倒是不會棒打鴛鴦,只是不會將培養重心放在他們身上。
廖文幕能成為一至三年紀的執事,說明田嚴是看中這名弟子的。
能成為山峰執事,不僅修煉資源豐厚,還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所有分發給內門弟子的丹藥,都要在執事手中再過一邊手。
聰明的執事,會根據所管理的內門弟子表現如何,多給些丹藥,或少給些丹藥。
這一少一多,可以做出很多文章。
幾乎每個山峰執事,都以這種方式克扣丹藥為己所用,峰主也不會真的去追究責任。
畢竟山峰執事,就是下一任峰主,讓準峰主快速成長起來,對宗門而言,事件好事。
內門弟子更不會因為丹藥被克扣,去得罪掌管自己命運的執事。
所有人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認這種潛規則的存在。
廖文幕多嘴挨這一下子,絕不會讓他丟了執事一職。
靠多年積攢下的氣蘊保住一命,反而向田嚴展示自己的真正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