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斤下意識的格擋,看在蘇念眼里,滿是心疼。
看在江柔眼中,卻是滿是回憶……
在她小時候,父親的手臂,總是毫無征兆的打在她的臉上、背上、頭上。
吃飯的時候,多夾了一口菜,父親揚起手臂將她從餐桌上打到地上。
“吃那么多干什么!礙眼的東西!”
幫家里收莊稼時,一邊努力抱出更多的麥子,一邊注意不要在溝壑縱橫的田間摔倒。
通常在她摔倒前,會被父親揚起的手臂打翻。
“沒用的東西!”
就算她頂著風雪,去給山里的父親送午餐,同樣會被揚起的手臂打的鼻青臉腫。
“看看幾時了?”
而她的弟弟,卻能肆無忌憚的吃飯,可以在田間地頭睡大覺,可以躲在溫暖的被窩里不起來。
母親又給家里生了第二個弟弟,江柔挨打的頻次突然更多了。
煎熬了十五年,她離那個家,去往天道宗求學。
以六門考核全過的優異成績,通過天道宗試煉,成為一名外門弟子。
那一刻,她興奮的熱淚盈眶。
遇見蘇念后,更是對自己未來的生活,充滿向往。
所有不美好的回憶,正在一點點消除。
可九斤下意識的格擋,將那些悲慘的回憶,全部找了回來。
那些悲慘的回憶,像一頭看不見臉的猛獸,撕開她逐漸愈合的傷口,扯出里面的肉,咬斷肉里的骨。
本該同病相憐的苦命人,江柔卻十分憎恨九斤。
她不想回憶這些東西,不愿意一看到他,就想到自己。
一向逆來順受的江柔,主動說出自己的請求。
只是這份請求,讓蘇念措手不及。
“張大哥,我看到他……就好怕……”
“為什么?為什么會害怕?”
江柔被問的低下頭,一副委屈樣子。
蘇念并未多想,單純的認為,是九斤的外形,讓江柔感到不安全。
“小柔,你相信張大哥,九斤并不是壞人。”
“哦……”江柔沒勇氣再次請求,而是懦弱的答應下來。
“我聽張大哥的。”
“好,我們回去吧。”
一番簡短的交流后,蘇念面帶笑容,回到之前的位置。
陸千千隨意瞥一眼,就從兩個人的表情上看出來,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但可以肯定,江柔并不滿意。
四人小隊,走了一個慕容倉,又來了個九斤。
在蘇念心里,這慕容倉已經完美發揮了自己的作用,是去是留,都無所謂了。
就在他都快忘了這個人時,耳邊又聽到慕容倉的聲音。
“麻煩讓一下,這位師兄,麻煩讓一下,謝謝,謝謝。”
蘇念以為自己聽錯了,順著聲音望去。
慕容倉正一臉笑容對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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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師兄!張師兄!”
“你怎么又回來了?”
“我思前想后,還是與張師兄組成同盟最為穩妥。”
“是沒人要你吧?”陸千千無情戳破。
“陸師姐這樣說,可就有些瞧不起人了。”慕容倉說罷一句,繼續道:
“我慕容倉可謂是飽讀詩書,六門考核過了五門,算得上人中龍鳳,他們都搶著要我呢!”
陸千千噗呲一笑,蔑視的眼神望著慕容倉。
“過了五門就這么驕傲?”
慕容一聽陸千千這種口氣,忍不住陰陽怪氣問道:
“敢問陸師姐,您過了幾門試煉?”
“六門!”陸千千驕傲的說完,扭頭問向九斤。
“九斤,你過了幾門?”
“六門。”九斤憨憨的聲音響起。
慕容倉左右看看,立刻瞄上江柔,看她那樣子,就不像能過六門的樣子。
“江師姐,您過了幾門?”
問過一句,慕容倉腰板挺得筆直。
“六門。”江柔溫柔的聲音響起。
“別騙人啊!!”慕容倉急了。
“我沒騙人。”江柔回過一句,向蘇念身邊靠了靠。
慕容倉不服氣的繼續說道:
“口說無憑,拿出六門紫牌來!”
陸千千聞言,從長袍內取出一個洗到發白的錦囊,小心翼翼的松開流蘇墜細繩,從里面取出一塊小巧的紫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