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松老送的?”蘇悅顰聞言,語氣帶著些責備,嘆道:“小庭,咱們受了他老人家太多恩惠了,你不能總是要他老人家的東西,反倒是咱們晚輩,更應孝敬他長輩的。”
“是是是,下次換我送他老人家禮物。”
蘇庭低頭喝了口湯,忽然想起什么,沉吟道:“姐,你夜里發冷,是從哪里開始的?”
蘇悅顰輕聲道:“自從上次病了之后,每到夜里,背脊骨就有一股寒氣,隨著夜深,漸漸擴散,升上后腦,接著散到全身,便是蓋著棉被,也不溫暖。倒是這幾日來,喝了那些湯水,身體暖了不少,那些寒氣似乎也不見了。”
蘇庭沉默了一下,忽然站起身來,繞到表姐身后。
蘇悅顰回過身來,道:“怎么了?”
蘇庭低聲道:“不要動,閉上眼睛,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蘇悅顰只當他近來鉆研蘇父的醫術,要驗證一番,倒也沒有多想,便轉過頭去,閉上眼睛。
蘇庭神色凝重,心念一動,立時真氣運轉,丹田“雷光”閃爍,傳入指尖。
他并指一點,正在表姐脊骨之處。
一縷真氣,沿著脊骨,分化兩半,半縷朝上,半縷朝下。
倏地,真氣一僵,凝滯住了。
“小庭……有些冷……”表姐忽然顫聲道。
“這……”
蘇庭面色微變,只覺真氣頓時充滿了寒意,甚至沿著軌跡倒回,似乎還要滲透到他手指之內。
他面色微變,收了這一縷真氣,體內功法運轉,才消去了這縷寒氣。
他驚疑不定,心中頓時有著萬般猜測。
但還未等他多想,表姐身子已在發顫,道了聲冷。
蘇庭脫下外衣,裹住了她,低聲道:“跟平常一樣么?”
蘇悅顰臉色蒼白,輕聲道:“比平常好些。”
蘇庭嘆了口氣,沒有開口。
事情似乎比他所想的,還要嚴重許多。
那寒氣來得古怪,絕非蠱毒的余患。
更讓他有些心疼的是,此刻表姐已經冷得發抖,可平常發作時,卻要更為寒冷。想起他這真氣有成的修行人,都在那寒氣之中,感到十分森寒,心中不由得更為沉重。
只是沉重之余,也有幾分疑惑。
表姐只是凡人,未曾修行,如何在這寒氣之下,還能堅持得住?
甚至每日晨時起來,與平常無異,除了虛弱一些,卻看不出其他端倪。
若是換作其他人,這樣的寒氣之下,不說凍死了人,至少也大病一場。
是因為體質的原因,寒氣源自于本身,所以抵抗力好了些?
“這寒氣究竟從何而來?”
蘇庭神色凝重,這般念著,心頭有些惶然不安。
而就在這時,外頭忽然傳來青平的聲音。
“蘇庭可在家中?松老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