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法門?”
蘇庭又驚又喜,忙是問道:“什么法門?”
松老說道:“一是至陽至剛之法,克制寒氣,久而消去根底,徹底斷去寒鼎身的寒氣。其二,是陰寒之法,能以寒氣修行,日漸消去,化為自身道行,若是這么一來,這寒鼎身對她修行,反而有利。”
說到這里,松老反而嘆了口氣,道:“可這兩種法門,僅僅是以老夫眼下道行的這點粗淺見識,稍作推測而已。”
蘇庭臉色陰晴不定,他聽到這里,也明白了松老話中深意。
體內蘊藏寒氣,確實以這兩種修行法門較好,但若選錯了道路,便是萬劫不復。
例如至陽至剛之法,或許消去寒氣,但也極可能出現陰陽相沖,水火不容,導致冷熱迸發。這等狀況一旦出現,必定陰陽崩潰,便容易讓表姐脆弱的軀體,承受不住,立時殞命。
再如那陰寒之法,極可能便是寒上添寒,如雪上加霜,修行未成,便足以將她凍死。
“老夫見識也就局限在這一步,不足以替她擇取道路。”
松老嘆了聲,道:“只不過,哪怕她真能修行,你又怎擔得起來?”
蘇庭正自沉思當中,聽見這話,忽然開口問道:“如何擔不起來?”
松老說道:“散學修士,固然逍遙自在,但不比那些宗門弟子,你須得步步摸索,也步步艱難,之前我便與你叮囑了幾回,便是只你一人修行,已是極大負擔,若再有一人修行,又當如何?”
蘇庭忽然笑了聲,道:“漫漫仙路,綿長無比,倘如日后我得道成仙,卻孤身一人,在三界六道漂浮,與孤魂野鬼何異?”
說著,他語氣高昂,沉聲道:“當年我病重之時,表姐不曾棄我,我也絕不能棄她。至于修行的阻礙……”
他眉宇一挑,語氣飛揚,說不出的桀驁不馴:“阻不了我!”
青平目光陡然一縮,仿佛看到了一座高山。
這是他在蘇庭身上從未看見過的另一面。
這才是驚才絕艷之輩所應有的一面。
不畏險阻,自信高昂。
“這才是他?”
青平心中忽然閃過這么一個念頭。
平日里嬉笑的是他。
此時氣態高昂的也是他。
只是他常以前者示人,隱藏了后者罷了。
盡管這等高傲之態沒有外露,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沒有那傲氣的一面。
青平心中閃過了許多思緒。
……
松老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有此信念,不是壞事。”
蘇庭朝著松老施了一禮,道:“晚輩回去,須考慮一番,如若真是如此,要讓家姐踏上修行之路,才得保命,那么再過不久,晚輩便攜家姐,離開落越郡,尋仙訪道。”
松老略微沉吟,道:“落越郡不過一方池塘,養不了蛟龍,你遲早也是要出去闖蕩的,如今修成二重天,也有這個本事了。只不過,你若當真不棄,老夫建議你,可以先去坎凌一趟。”
“坎凌?”蘇庭略感愕然。
“坎凌蘇家!”松老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