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老翁不能斷定距離多遠。
只說那龍虎斗在云中,龍比蟒蛇大,虎比水牛大。
可離得越遠,看得越小,這一龍一虎本體究竟多大,不好猜測,所以也不曾由此推斷出龍虎斗于何處……但至少可以斷定,就在這座山中,不在遠處。
因為從山的對面,另一座小鎮上的人,也看見了這山中,有龍虎爭斗,墜于山中。
“就只有個大概方位,僅僅從大海撈針,變成池里撈針罷了。”
“說來怪了,龍虎爭斗,這么大動靜,就沒有波及得太廣,草木都沒損毀?”
蘇庭繼續往前,心中略感無奈,畢竟他這一次來得倉促,生怕被人搶了先,也沒跟紅衣女子好生計較,作出一番計劃。
這次匆匆來了,稍微有點兒抓瞎。
可讓蘇庭比較無言的是,他連人跡都沒有發現。
所謂人跡,自然不是普通人的痕跡。
而是指走在他前頭入山的真正修行人!
紅衣女子說過,坎凌真正登堂入室的修行人,有兩掌之數,這還不包括從外地踏足坎凌的修行人。
坎凌之外的修行人暫且不說,但同在坎凌的修行之輩,只怕早已發覺,并且早早進山來了。
只有那些只在修行門檻徘徊,未有真正本領的,才在山外逗留,在聽聞消息之后,因各種心緒,甚至只是好奇,來山中走走看看,但三兩日過去,便幾乎成了山外一場老友聚會。
“他們早已進山,偏偏沒有痕跡,奇了怪了。”
蘇庭嘆了一聲,“還指望著讓你們給我開路,結果還是要我蘇某人披荊斬棘。”
他吐出口氣,隨手凝就紅衣女子給他元豐山印記,一掌拍在了旁邊的樹木上。
樹身一震,留下了一個痕跡。
紅衣女子交代過,這印記不僅是保命,還是標記,打在山中,留下痕跡。
日后,時日或遠或近,但必有道士,會聽聞龍虎異象而來,只要見了這印記,也就都明朗了。
蘇庭眼下,算是完成她的交代。
“怎么有點兒被坑了?”
蘇庭暗罵道:“山這么大,龍虎玄丹往哪兒找?那龍虎異象呢?那天出了異象,現在就徹底歇了?蘇某人這一回來,不會是要空手而歸,只是替她辦事的吧?”
抬頭看去,天已昏暗。
夜間的山林,愈發危險。
蘇庭倒不覺得危險,只是他見自己忙活了大半天,別說龍虎玄丹,就是個殘存痕跡,都看不見,就跟爬山玩了一天似的,難免頹喪。
這讓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道路?
畢竟那些個走在前頭的修行人,都沒有留下痕跡,顯然跟自己走的不是同一方向。
“要么他們走錯了,要么我走錯了。”
蘇庭摸了摸臉,暗道:“按道理說,我是不會錯的,但我怎么覺得我真的可能是個路癡?”
他才是這般想著,忽然之間,懷中五行甲跳動了一下。
他怔了一下,心覺錯愕,然后從懷中掏出五行甲來。
這五行甲,依然如同明珠,晶瑩玉潤,只是有些顫動。
蘇庭眼睛微凝,低聲道:“跟五行甲,有什么干系么?”
這五行甲,乃是所謂仙豆,其實是以道門祖庭正仙道的秘傳法門練出來的丹丸,然而,這丹丸用處,卻并非服用,而如法寶,撒豆成兵。
“難不成,因為都是丹丸,所以這寶貝對龍虎玄丹,有什么類似于血脈之間的感應?”
蘇庭捧起五行甲,放到近前,神色嚴肅,認真問道:“寶貝,你要去認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