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再留下一成,日后可以交給表姐,助她修行。
此外再有一成,便是留給松老了。
松老畢竟在他修行之初,給了他許多的指點,也給了他許多幫助,算是半師之誼。
但要氣這天嶺老人的事兒,也不能停下。
于是他找了個相同的酒壇子,裝了些明源道觀的酒,照例去山下喝酒。
——
陣外。
天嶺老人守護仙寶,積蓄法力。
再積蓄一段時日,他便可以嘗試轟打仙陣,將這座山峰打開,血洗內中一切。
為了仙酒,他本身以及身后的宗門,都已傾盡一切。
如今仙酒落于蘇庭身上,他便要盡力取回。
取不回來,也須滅殺蘇庭,滅殺包庇蘇庭的明源道觀。
“明源道觀,堂堂仙宗,不過如此。”
天嶺老人手執仙寶,神色淡然。
他堵門多日,但明源道觀之中,只有兩位陽神真人,出來與他一戰,卻被他重傷。
如今看來,這座道觀,祖輩雖有仙家,但如今早已沒落,比起自家出身的宗門,差得太遠了些。
空有仙家道派之名,卻無仙家道派的底蘊。
他正要繼續積蓄仙寶之力,然而卻又見得山上下來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十分眼熟,正是近幾日來,天天在山下飲酒的蘇庭。
天嶺老人冷笑一聲,道:“仙酒不多,你日夜飲酒,早就喝光了吧?如今想要用一個空壇子,裝些普通的靈酒,便要來氣老夫?”
近些時日來,他也算穩固了心境,不再被蘇庭氣得怒火沖天,蒙蔽神智。
畢竟他在陣外,沒有打破仙陣,便奈何不了蘇庭,再是氣惱,也是無濟于事。
若是氣得跟之前一樣,轟打仙陣,把近幾日積蓄的仙力轟打出去,豈非又要重新積蓄仙寶之力?
對于常人而言,道理都能懂得,但要真正做到這一步,則不可能……但他終究是陽神真人,且到了八重天的境地,足以讓自己變得心如止水。
然而這一次,他不知怎地,看著蘇庭取出酒壇子,暢飲內中酒水,忽地心中涌起一陣怒火。
他臉色微變,連忙運功,壓下躁動。
但盡管保持冷靜,可是他卻如同看似平靜的湖面,實則內中暗流洶涌。
他的心境,無法真正心如止水。
他此時此刻,心中焦躁無比,萬分地惱怒。
他甚至開始,無法安心積蓄仙力,坐立不安。
“怎么回事?”
天嶺老人面色變幻。
八重天的修行人,尤其是道家中人,到了這一步,陽神造詣精深,便有了可以勘破虛妄,看透真相的一種本領。
世間諸事,可以瞞過他所見的,已然不多。
但是如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他竟然全無頭緒,摸不著頭腦。
天嶺老人心中忽地升起一股難言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