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才能封住明源道觀多日。
但現在情況有變,他只好退了出來。
這三十里處,正是他自己布下的陣法邊緣所在。
他尋了一處山洞,藏身其中,積蓄仙寶之余,更開始煉丹,準備服下丹藥,解去自身厄難。
但未有想到,他每每開爐,都會出錯。
再聯想此前的異狀,他大約明白了什么。
“時醒時睡,偶爾失神。”
天嶺老人握緊了手掌,低聲道:“難怪我仙寶積蓄,總是斷斷續續,而這煉丹之道,我偶爾昏睡停下,火候自然便過了,材料自然也毀了,丹藥根本無法煉成。”
他心中升起一股難言的恐懼,暗自想道:“明源道觀畢竟是仙家道派,盡管已經沒落,不如鼎盛之時,沒有高人可以正面將我打殺,但卻難免有什么玄妙法術,可以咒殺于我。”
想起此前跟那兩位長老爭斗,被刮去一塊皮肉,并未落地,便被收走,當時未有在意,如今想來,那豈非就是咒殺的源頭?
天嶺老人神色異樣,微微咬牙。
仙酒有失,如今更是有性命之危。
一切都源自于那個蘇庭。
“這咒殺之術,不知有何限制?”
天嶺老人心中盤算,暗自念道:“若是我離開此處,到了極為遙遠的地界,是否可以避過冥冥之中的聯系,避過對方咒殺的法門?”
他心中念頭許多,但越是想來,越是憤怒。
堂堂仙宗,不敢正面爭斗,卻攪弄這些陰詭方術。
如今他已無法自救,但他也知曉,如今司天監必然查知了盜取仙酒的人物,想要離開此處,去尋那些位老友相救,卻也不易。
更何況,那些個老友,未必能夠救下自己。
畢竟自己臨近人仙,也在不知不覺之間,中了此術。
若不是仙寶的異常,甚至還不知曉自家的狀態。
“該怎么辦?”
天嶺老人終于有一種死到臨頭的驚惶。
——
明源道觀之中。
盡管天嶺老人不知所蹤,但蘇庭也仍然出于謹慎,沒有離開明源道觀。
這些時日來,他沒有懈怠,每日三拜,未有間斷,而余下時候,則在安心修行。
畢竟借助仙酒,踏破了六重天,盡管沒有什么弊端,但畢竟不是一步一個腳印修行上來的,故而便要梳理一番,才能真正站得穩固。
時日過得極快。
不知不覺,火候已足。
七篇箭書,盡數拜完。
“我曾說過,一月之內,誅殺天嶺老人。”
蘇庭背負雙手,緩緩說道:“盡管天嶺老人不知藏身何處,但他也逃不過今日一劫……”
突破六重天,花費數日,而煉制寶物,也花費數日。
如今運用釘頭七箭書的法門,功成圓滿,火候得足,則花費二十一日。
這些時日合起來,正滿了一月之期。
他揮退了中年道士,又將五行甲變化出一尊天兵,守護在側,旋即才取出自己煉制的寶物。
一支小弓,三支小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