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袁珪則如同被一座山撞在了胸口,吐出大口鮮血,往后倒飛,胸膛幾乎塌陷,胸骨也折斷許多。
他已修成內勁,在武林之中,也算是高手之流,連一個照面都接不下。
“快走!”
袁珪面露駭然之色,勉強運起內勁,低喝一聲,道:“它不是一般的虎,它比人更狡猾……”
這只兇虎,居然懂得以傷換命,用后腿挨上一刀的輕傷代價,將袁珪重傷,讓他再無動身之力。
而另外三個青年,卻也頗有悍不畏死的味道,為了護住袁珪,生怕他被惡虎生撕,便一起沖了上去。
然而袁珪的本事,都遠不如這頭兇虎,何況這三個青年,武藝最高的一個,也只能勉強搬運氣血罷了。
那兇虎隨意撕扯,便將其中一人,攔腰裂開,肚腸落了一地。
而另外兩人,被它一記甩尾,飛出了三五丈外。
一個悶聲不起,生死不知。
一個捂著腰椎,站不起身。
不過片刻之間,留下攔截兇虎的人,包括修成內勁的袁珪在內,便都沒有了反擊之力,即將成為虎口之下的餐食。
“你們……”
袁珪微微閉目,仰面躺下,心中充滿了絕望。
然而當他躺下,睜開雙眼,準備等死之時,看到的不是藍天,而是一張熟悉的臉。
這張臉算是十分俊朗,但袁珪見了,卻忽然有種砍上一刀的念頭。
臨死之前,想起的居然是這個少年么?
袁珪露出了自嘲之色,悵然一嘆。
而這張少年的臉,頓時露出不悅之色,道:“見了我就這么不高興么?”
袁珪驀然一震,驚道:“真的是你?”
蘇庭嘿然一笑,道:“不然袁捕頭還想見著誰?”
袁珪一時難言,只是吶吶無聲。
蘇庭屈指一彈,頓有一縷青光,沒入他的身上。
“看來你是遇上麻煩了?”
蘇庭悠悠說道:“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老虎,是一頭成了精的家伙,還懂得劫道,掠奪藥材,補益精氣,益于修行,神智已算是不淺了。”
袁珪面現怒色,道:“什么時候了,你還在袁某面前,裝神弄鬼?我可不是方慶大人,任你欺瞞,聽你胡說!”
蘇庭斜著眼睛,看他一眼,道:“都什么時候了,你居然還沒有放下那固執的成見?不然你以為眼前這頭兇虎,是什么來歷?是個懂得習武的老虎不成?”
袁珪面色變了又變,一時卻不知如何應答。
蘇庭緩緩道:“你自己將死,那三個年輕人已經死了一個,另外兩個,也將葬身虎口。你若還覺得蘇某人是裝神弄鬼的神棍,我這便離開此處,逃命去了……”
袁珪低沉道:“你有本事,退去這頭兇虎?”
蘇庭嘿然一笑,背負雙手,道:“你我之間的恩怨,不過是起于你對于我修行人這層身份的質疑罷了。”
“你以往眼界太淺,認為我輩修行人,盡是街邊的江湖術士,只是用這裝神弄鬼,欺上瞞下的把戲,胡說八道,花言巧語,上欺國君,動搖社稷,下騙百姓,騙取錢財。”
“就算我在落越郡展現過令你難以看透的法術,你也只當是暗中害人的陰邪手法,也是如暗中下毒一般的陰詭方式,上不得臺面。”
“并且,你還為此而震怒,打算尋得我出手的痕跡,將我捉拿歸案。”
“最后你捉拿不了我,又去了京城,但無功而返,只怕是心灰意冷,才落到如今的境遇。”
蘇庭徐徐說來,伸手一拂,有風將袁珪吹起,讓他看著眼前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