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仙光,從天而降。
天庭使者下界,而小仙翁葛正軒現身,上前相迎,露出真容,眾人無不震動。
然而在這樣的仙資之下,許多人便是要刻意抹黑,都難以違心開口……可偏偏有一人,十分感慨,發自內心,自覺僅比小仙翁勝過一籌,頗有失落。
“你剛才說的啥?”
粗獷大漢伸手探了探蘇庭的額頭,喃喃自語道:“沒發燒呀?怎么就走火入魔了?我師父一現身,便對他有這般大的打擊么?果然是謫仙威勢,非同凡響……”
“……”
紅衣與小精靈,都算是對蘇庭知之甚深,對于這句話,沒有什么意外。
倒是思故,頗覺意外,但想起這位蘇神君的非凡之處,對于自己這上人而言,已是深不可測,于是也難以辨別虛實,心中便對蘇神君愈發敬畏。
而蘇庭則是看著天空之中的兩道人影,眼神閃爍,他悄悄睜開天眼,朝著那邊看了一眼,看清了那天庭使者的面貌。
那是一個年輕人,身著白衣,氣態虛弱,卻有幾分溫和的書卷氣,他貌若二十來歲,但眼神深邃,不可捉摸。
“這是哪一尊仙神?”
蘇庭心中頗有疑惑。
——
半空之上。
“一朝得道,便已散仙圓滿,臨近真仙,果真是驚才絕艷之輩。”
這神使有感慨之態,道:“昔年我若有你這份仙資,何至于如今之位?”
葛正軒微笑施禮,道:“三界巡察使白繼業,生來病弱之軀,修行難成,但卻憑借凡人的智慧,攪弄昔年封神的大局,干涉各方大國的博弈,并在此局當中,掙得一個天庭神官的神職……本門道玄祖師,曾提過前輩,頗多贊賞。”
白繼業微笑道:“道玄仙翁,昔年化名玄松子,我曾與他有過交集,他老人家著實過譽了。”
葛正軒說道:“家師曾言,神使智慧非凡,幾近于云鏡先生,只是云鏡先生視修行為小道……而如神使,若能修行,前景必然非凡,也有得道成仙之望。”
白繼業笑道:“本是我來贊你,反倒是你贊賞我來得多……你這位謫仙,與守正道門昔年的謫仙,著實是不同。”
葛正軒微笑道:“世人億萬之多,便有億萬種不同,便是所謂謫仙,自然也有不同。”
白繼業點了點頭,旋即說道:“我今次來,是受天帝之令,受你天仙業位……這天仙之位,本該等你回到中土,在正仙道的盛典之下,隆重加身,但你既然近期無意回返中土,便只得一切從簡。”
他笑了一聲,指向下方,道:“不過,有這些慕名而來的各方人物,這座荒島也不寂寞,倒也算是眾目之下,鄭重冊封了。”
說完之后,白繼業又是笑談道:“小仙翁于此加封天仙之位,這小小荒島,日后也必成傳奇之地。”
葛正軒只是微笑,看著白繼業,道:“神使一向**,能知諸事,能算人心,可算得小道否?”
葛正軒與白繼業的一番話,并未真正傳開。
哪怕半仙,亦難聽聞。
但是蘇庭天眼窺探,卻能看見他們開口,從而推測。
“三界巡察使白繼業?”
蘇庭暗道:“三界巡察使是什么仙神?怎么又是姓白的?不過葛正軒這個話,倒是有些深意。”
他才是這般想著,但也來不及詢問紅衣,關于這白繼業的來歷。
他只是跟眾人一樣,頗有幾分看熱鬧的期待,看向那天空中的兩人。
而就在這時,終于聽得一個聲音,傳遍各方。
“葛正軒!”
白繼業聲如洪鐘,傳開八方,道:“天帝旨意,天庭冊封,命你為天仙,得享氣運,今有天旨在此,還不迎接?”
這聲音浩浩蕩蕩,借著天旨之威,振聾發聵。
眾人無不露出期待之色。
眾者均有一種見證天仙冊封之盛典的難言心緒。
“小道葛正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