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先秦山海界的印記。
她眉宇輕蹙,再度一點。
旋即那印記便化作了無數光點。
浣花閣主看清了這個光點,不禁為之一震。
“齊岳身殞?”
她心中忽然一驚,不禁起身來。
在她心中,忽然閃過了蘇庭的面容。
難道那個少年,離開浣花閣之后,竟是追殺齊岳去了?
但齊岳也是仙宗的弟子,所學極為不凡,又是半仙之輩,又怎么可能被蘇庭所殺?
畢竟蘇庭道行有限,盡管力比半仙,可斗法之間,可不僅僅是道術威能之高,便可以決定勝負的。
半仙之輩,竟為七重天真人所殺?
“不可能。”
浣花閣主面色變了變。
以她仙宗掌教的眼界,依然難以置信。
按道理說,齊岳之死,應當是另有緣故才是。
畢竟齊岳先行一日,蘇庭今日才離浣花閣,便是追殺上去,也已遠了。
更何況七重天道行,誅殺九重天半仙,此舉簡直無法置信。
她盡管猜測蘇庭與齊岳之間,恩怨難消,日后必有爭端,但也不曾想過,昨日恩仇,今日了斷。
“無論如何,還該與元豐山說清此事,再給先秦山海界一個答復。”
——
元豐山之中。
近來掌教諸事繁忙。
自蘇庭入門之后,因為蘇庭的身份,因為蘇庭的五種仙術,以及后來進入通玄界,引起了不少風波。
盡管因為蘇庭力壓本門三杰,足以壓下所有風波。
但某些議論,某些人的心思,卻總是難免。
除此之外,信天翁攜三十位長老,壓迫七尺白鶴一族,至今未有歸來。
而紅衣也已被陰差接引,入了幽冥之下。
應風受命,往北而行,親身入地府,帶回紅衣的魂魄。
這種種事情,都頗是惱人。
而在外界,大周之內,南方出現天災,災民遍地,又有造反之事,不由得讓人想起金蓮現世,想起前次改朝換代,天地氣運改變的大事。
“多事之秋。”
元豐山掌教這般嘆了一聲。
旋即他腰間的令牌,忽然亮了起來。
他伸手一點,卻見那是來自于浣花閣的消息。
元豐山掌教心中一凜,放在以往,倒也罷了,可蘇庭此次卻是去了浣花閣……總不是與蘇庭有關罷?
他遲疑了片刻,點開了這道消息。
光芒點點,現于眼前。
“……”
元豐山掌教怔了半晌。
蘇庭此去,未有得罪浣花閣。
但先秦山海界的齊岳,前去求親,被蘇庭落盡了顏面。
而就在今日,齊岳身殞。
無論是誰,第一個念頭,自然便是蘇庭。
但以蘇庭的道行,應當不足以斬殺一位半仙,而且是出身先秦山海界的半仙。
可在以往,蘇庭做過的那些事情,匪夷所思且難以置信的例子,卻也不少了。
例如六重天道行,咒殺天嶺老人?
而今他在元豐山,又得了道祖的許多機緣。
“不會真是他罷?”
掌教心頭,忽然惴惴不安。
——
而在南海。
往南數百里,冰天雪地,化作汪洋。
而此處的海域,則幾乎沸騰。
蘇庭沉默了許久。
葛判嘆了一聲,道:“齊岳死得如此干脆,未必是好事。”
蘇庭冷笑道:“他要殺我,我還不能殺他?”
葛判平靜道:“我既然來了,他必死無疑。但你殺了他,許多事情,便說不清了。”
蘇庭眉頭一挑,道:“比如?”
葛判低沉道:“比如他入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