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策**師佛法高深,善念純粹,歷經數百年的光景,有無窮無盡的惡靈,那窮兇極惡的鬼魂,無數骯臟的思想,被他度化清靜。
但在此期間,他的本身,是否受到了影響?
“難不成是心魔?”
蘇庭暗道:“難道這是玄策**師經受無窮惡靈之后,孕生心魔,但卻剝離出了這魔念,封于佛骨舍利之中?”
他這般想著,倒是頗有些許道理,心中想道:“多半是如此,否則真是難以解釋,如何此魔物能夠融入佛骨之中。”
“既然是玄策**師本身之念,或許他才束手無策,才須向我借刀。”
蘇庭心中念頭轉動,只覺十有**,便是如此,但他卻沒有將此事告知葛判的意思。
這畢竟還是猜測,更何況事關玄策**師之名,縱有猜測,也不該外傳。
但就算是玄策**師的心魔,蘇庭倒也不會看輕了這位功德無量的高僧。
玄策**師**而入地府,度化陰靈,清除惡念,清空冥獄之邪惡,恢復三界之清明,便是蘇庭再桀驁不馴,也心存敬重。
經歷了數百年來,無窮無盡的邪惡魂魄,無窮無盡的邪惡思想,無窮無盡的骯臟事情,能夠保持真我,繼續度化,又是何等高深的神通?
甚至蘇庭猜測,或許這位**師對于心魔也早有準備,有以身飼虎之身。
“若此番斬了心魔,玄策**師安然無恙,得以空凈,自是最好。”
他這般念著,卻總覺得此事還未了結。
玄策**師,定然還會與他蘇庭有所交集。
這僅僅是一個直覺。
——
過了片刻,蘇庭天眼所見,便覺此處古怪,
“地府勾魂使來了。”
他心中一凜,但卻沒有再留下的意思。
他縱身一躍,飛入云空,化作一道流光,朝著中土方向投去。
他在云空之中,心分二用,一面趕路,一面運功,恢復己身法力。
但也正是因此,他并未運使化虹之術,只是借騰云駕霧之法,往中土方向而去。
此行數千里,越過南海,臨至荒原。
而就在這時,蘇庭只覺有所異動,取出令牌,伸手一揮,從上方剝離出光澤,化作符紙。
他將符紙一抖,法力運轉,當即焚為灰燼。
灰燼散去,剩余一團光芒。
“掌教。”
蘇庭停下云光,看向這光芒。
而那符紙灰燼余下的光芒之中,傳來元豐山掌教略帶疲憊的聲音。
“先秦山海界大弟子齊岳,門中命牌破碎,疑似身殞。”
“知道。”
“當真隕落了?”
“是的。”
“真是你殺的?”
“不錯。”
“……”
光芒之中,一陣沉默。
甚至讓蘇庭以為掌教已經在那邊收了法術。
“齊岳死于你手?”
“正是。”
“……”
掌教沉寂良久,道:“以七重天道行,誅滅九重天半仙,當年葛正軒也不曾有過,況且齊岳出身不凡,所學不凡,你確實真是教人心驚。”
蘇庭聽得這話,頗感滿意,又謙虛道:“我天賦不凡是個原因,但元豐山的秘術,也功不可沒,實為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