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鶴這般說來,看向諸多同族,眸光一閃。
元豐山不愧是清原祖師的道統,果真是仙宗之流。
不過一個照面光景,族中竟然便折了兩位妖王級數的七尺白鶴。
原先早有準備,一旦出手,族中長老便在碰撞之際,借力飛退,歸回族地深處。
但未想一個照面光景,還是有兩位妖王,在眨眼間被打殺在了當場。
須知,七尺白鶴一族,向來是凌厲無匹,同等級數之下,號稱不遜色于任何仙宗真傳。
至于尋常宗門,各類妖怪,更不能與本族相提并論,便是同等層次的蛟龍之屬,也只是淪為食物的下場。
可適才這頭近乎得道成仙的老鶴族長,便在蘇庭手下吃了虧,丟了一根上品法寶層次的木杖。
“族長……”
那年輕白鶴,口吐人言,出聲道:“我兄長適才折損在外頭了。”
老鶴嘆了聲,道:“元豐山乃是仙宗,同等級數之下,比本族也不遜色,適才兩位長老大意了,余下便不可再魯莽。”
這頭年輕白鶴,顯得極為神駿,也是十分地桀驁,喝道:“本族行事,從來無所畏懼,莫非便要懼他元豐山?此番被他元豐山之人在族中耀武揚威,已是極度忍讓,而今毀去族地外側,被他們堵在門外,怎是本族的作風?”
老鶴看向了這頭白鶴,說道:“劍有鋒芒,也須歸鞘,你須收斂幾分了。”
說完之后,老鶴看向眾多白鶴,道:“且將妖王層次以下的族類,好生安置,你等不可大意。”
適才那神駿白鶴十分不甘,道:“我寧死不受這般屈辱。”
聲音才落,便見它展翅高飛,如同一道白光。
然而老鶴卻是把右翅一掃。
那頭白鶴頓時跌落了下來。
“你算本族之中,較為出色的后生。”
老鶴說道:“此去送死,又有何益?你若真有不甘,便要讓后輩子孫,不受這等屈辱才是……我等比之于元豐山,差的便是底蘊,你好生修行,如能成就妖仙,如能成就真仙,面對元豐山,又有何懼?”
那年輕白鶴,心中一頓,當即垂首下來,頗是頹然。
老鶴說道:“而今族地逼近懸空谷,得懸空谷影響,陣法必將極為穩固,就算元豐山此行攜帶仙寶,但只要不是仙家運使,便打不破這座陣法。他們要守在外頭折騰,便任由他們去折騰……”
——
白鶴族地之外。
四面八方,俱是人影,踏空而立。
“果然如先前蘇長老所言。”
謝長老與邱長老對視一眼,包括那十二位陽神長老在內,俱有幾分驚嘆。
正如蘇庭所言,七尺白鶴一族,根本不曾接納他們入族地,故而無所畏懼。
而今七尺白鶴族地,就此分離,內中大陣,穩固無比,倒真是如之前所想。
此時此刻,蘇庭正背負雙手,摸著下巴,神色異樣。
“這就是你談的結果?”
信天翁臨近前來,滿面無奈。
蘇庭嘿然一笑,說道:“七尺白鶴一族,如此強硬,本就是談不攏的,與其跟它們繼續勾心斗角,言語交鋒,不若開門見山,挑開青蓮之事,至于所謂談判……”
他背負雙手,悠悠道:“對等交談,是局限在雙方本領相當,需要和談的時候,但是,當一方的本領,遠勝另外一方,便再沒有什么對等交談的資格了。”
信天翁問道:“此言何意?”
蘇庭說道:“意思就是,我等此來諸位長老,已壓過了七尺白鶴一族的底蘊,那么談判的方式,便該改一改了。”
信天翁道:“如何更改?”
蘇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應道:“對方若是心中畏懼,從而妥協,自是最好,如若不然,就打服他們!”
信天翁眼神稍顯驚異,閃爍不定,低聲道:“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是白鶴一族,固若金湯,才有恃無恐。”
蘇庭嘿了一聲,道:“不見得。”
言語落下,蘇庭看向下方白鶴一族的族地,又伸出右手,五指各有一個圓環,手腕也有一個圓環,光華閃爍。
“可惜我道行不足,未足九重天,否則,以我一人之力,集合這套法寶,運使五行仙術,或可嘗試能否轟破這白鶴一族的族地。”
“不過,打破這層陣法,也并不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謝長老,邱長老,二位可準備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