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衍長老嘆了聲,說道:“并非魔道之輩潛入古神廢墟,而是他修行有了偏差。”
云離看著滿地灰燼,神色亦是極為復雜,略有幾分悲嘆,道:“云康師兄所修行的,是離雀仙眼罷?”
古衍神色低沉,點頭道:“正是離雀仙眼。”
云離忽然嘆了一聲,道:“離雀仙眼,修行未成,對心境會有不小的影響,難怪先前云康師兄,隱約有些失態,倒是晚輩錯怪他了。”
古衍深深看他一眼,說道:“離雀仙眼確實對心境有些影響,也讓他有所失態,但不至于會讓他就此**而亡。”
“師兄所言正是。”
就在這時,卻又有一位守正道門長老,看向了蘇庭,語氣不善,道:“離雀仙眼不至于讓人**而亡,只是某些人或許察覺了云康修行離雀仙眼,故意激怒云康,使之無法靜心,修行出錯,走火入魔而亡。”
這一番話,未有指名道姓,但顯然是指向蘇庭。
齊宣及云宮等人,都看向了蘇庭。
誰也不能以蘇庭激怒云康,來定下這害死云康的罪名。
哪怕守正道門的這位長老,心中憤怒至極,卻也不能對蘇庭發難。
而且這也是對方怒極攻心,難免尋個發泄的方向。
只須蘇庭忍一忍,便也過去了。
可蘇庭終究不是個愿意受屈的性子。
“這位長老,指的可是蘇庭否?”蘇庭平淡說道。
“不敢。”這位長老哼了一聲,縱有萬般不滿,卻也只能按在心底,心中憤恨而憋悶。
“你心中十分憤怒,無處發泄,想要尋蘇某發泄,但卻也只能指桑罵槐,覺得心中很不暢快?”蘇庭再度問道。
“蘇庭!你不要過分了!”這位長老怒喝了聲。
“蘇某哪里過分了?”蘇庭嘿了一聲,道:“您老指桑罵槐,忍了些心氣,罵得不痛快,覺得自家是忍了口氣,受了委屈……可蘇某人莫名其妙被你安上了這個罪名,心中豈非更不暢快?要不然咱倆動一動手,正好大家都能出一出氣?”
“你……”
這老者當下便有出手之念。
然而古衍伸手過來,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師弟切勿動怒,此事無關蘇長老,只是云康學藝不精,引火**。”
古衍長老將之攔下,看向蘇庭,說道:“是我這師弟失禮了。”
蘇庭平靜道:“活了幾百歲,不拘禮數也情有可原,但也不能倚老賣老,辱及我蘇庭。”
古衍長老眼神中也多了一抹郁氣,但終究大局為重,未有接話。
蘇庭背負雙手,也不再主動挑釁。
論起斗法,他不懼怕于任何人。
但他也沒有主動挑起爭端的念頭。
既然這位古衍長老,還是有幾分大局為重的念頭,蘇庭便也壓下了心中不喜。
此次北行,已被魔宗攪亂了陣勢,實際上,也確實不好再亂了。
“諸位且先各回住處。”
古衍長老略微施禮,道:“此番我守正道門為首之人,在此身殞,事關重大,還須稟報掌教,再作決斷,諸位也先回去,切莫大意。”
眾人各有異色,終究是回了一禮,紛紛退去。
而浣花閣諸多弟子已經四散,此處只有數位長老,且都或多或少,身受傷勢,并未落定住處,倒是都跟隨著蘇庭去了。
畢竟蘇庭救下了她們,且沒有勾結魔道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