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奪權的念頭。”
正一將那消息打散,才平淡道:“他也不是為了元豐山,只是此人非是忍氣吞聲之輩,從他過往事跡,你便能看得出來,他一向桀驁不馴,不顧后果,此次是云康招惹了他,才起了沖突,不必想得太多。當然,作為掌教,你存幾分戒備,并非壞事。”
掌教躬身道:“受教了。”
正一說到這里,又沉吟道:“而今北方的魔患,天庭極為重視,但看來我等仙宗之內,也不太平,浣花閣已經遇襲,古神廢墟的各宗長老弟子,也人心惶惶……”
掌教神色肅然,道:“正是因此,我正思索,要派遣何人,作為主事之人,才能穩定北方局勢?”
正一稍微思索,道:“我已有人選了。”
掌教聞言,忙是問道:“是門中哪一位?”
——
古衍傳訊于守正道門,等侯許久。
“或許掌教還在與諸位長老商議。”
古衍這般念著,收了傳訊法寶,便要去各宗議事之地。
然而就在這時,他怔了一下,傳訊法寶傳來異動。
“來了。”
古衍心中微喜,取過了傳訊法寶,點開了其中的消息。
“元豐山蘇庭之事,無有權欲之念,未有元豐山之謀,無須過多猜疑,順其自然便罷,而新一任主事,經本門地仙祖師挑選,已然定下。”
古衍看到這里,不由得大喜,朝下方看了下去,旋即呆了半晌。
“各宗北上斬魔,守正道門主事之人云康身亡,余下長老弟子,盡數由蘇庭調遣,眾人不得違背。”
古衍怔了半晌,恍惚間,似乎覺得老眼昏花,應是看錯了某個名字。
——
“疆域如此,各宗長老,率弟子接引便是。”
蘇庭這般說著,抬起頭來。
只見眼前,各宗主事人,俱有幾分異色。
云離、云宮、齊宣、中年僧人,都頗有贊賞之色。
在場之中,蘇庭最是年輕,雖說斗法本領也是最高,但正是因此,便也容易讓人認為,他只是一柄利器。
但從這回的布置來看,蘇庭不但斗法本領極高,而決策能力也并不淺薄。
“如此,勞煩諸位了。”蘇庭說道。
“此乃我各宗應盡之責。”
齊宣這般應了聲,云離及那僧人,俱有贊同之色。
至于云宮,作為浣花閣主事人,此次蘇庭做主,營救浣花閣諸位真傳弟子,她心中的感激,更不必說。
只是此刻蘇庭只是揉了揉額頭,頗有感慨,暗道:“云康作為主事之人,來到北方,調遣諸多各宗弟子,其實就是排兵布陣的決策人物嘛。”
他這般想著,暗自念道:“只是不曾想過,我蘇庭修煉至此,已有了搬山填海的本領,反而走上了排兵布陣的道路。不過好在我只是暫時定計,去救浣花閣的弟子,而不是要當這個什么狗屁的首領……”
他劃界定計,又要考慮魔宗的方面,一番推演,便發覺此舉,實則便是排兵布陣。
這般的較量,也如兩方博弈。
仙魔兩方,以北方大地為棋盤。
對手是魔道不知名的高人。
這邊則是仙宗的長老。
而受得魔道引誘,墮落的世間魔類,就是黑子。
此番仙宗諸位弟子,則是白子。
只是原本執棋的云康,已經身死道消。
蘇庭為了營救浣花閣諸位弟子,暫時成了執棋之人。
好在他只是暫時接過此事,待營救浣花閣真傳弟子之后,這種頭疼的事情,便可以拋回給守正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