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他傳去消息,懷疑西土佛宗主事人便是潛伏在古神廢墟的魔道奸細。
想來在古神廢墟之內,魔性遭受壓制,而各宗主事人齊出,除非是堪比得道仙家的魔尊,否則便是連這第一君主,也決計逃不出來。
但未有想到,此時齊宣便傳來了消息。
在蘇庭傳去消息之前,西土佛宗的主事人,便主動請纓,離開古神廢墟,來相助于他。
后來他與云宮同行,中途便想下手。
好在蘇庭傳訊及時。
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而齊宣所言,那魔僧是徑直往北而逃,方向偏東。
如果這魔僧沒有改換方向,那么蘇庭只要稍微偏上一些,或許可以將他攔下。
“哪有這么容易?”
蘇庭搖了搖頭,心道:“方向差之毫厘,距離則謬之千里。”
他雖是這般想,但還是把法船撥了個方向,稍微偏了幾分。
若是他運氣好,或者這魔僧運氣差,興許還真可以碰上。
“怎么回事?”蘇悅顰見他神色變幻,不禁問道。
“此行之中,有魔道奸細,是他傳訊,讓浣花閣遭此伏擊。”蘇庭說道:“適才他扮作要來助我的姿態,離開了古神廢墟,期間想要對云宮下手,好在我處傳訊及時,云宮有所防備……不過還是被這廝逃了。”
“魔道奸細……”
蘇悅顰神色微變,饒是性情溫柔如她,也不由得在眉宇間,現出一片冰寒之色。
此行魔宗設伏,浣花閣未有防備,遭受重創,死傷甚多,她作為浣花閣弟子,見得那平日里的師姐們遭此厄難,心中也是積蓄了一股郁氣。
此刻聽得蘇庭所言,不禁微微咬唇,隱帶怒色。
“云宮師姐……她沒事罷?”
“沒什么事情,而且她似乎也趕過來了,待會兒便可以見到她。”
“嗯。”
蘇悅顰松了口氣。
蘇庭心中卻有些念頭轉動。
這時機或許有些太巧合了。
或許是那魔僧,把握時機的本事,太過于驚世駭俗了些。
在蘇庭與第一魔君交戰之時,余波傳揚,被古神廢墟各宗長老察覺。
魔僧便以此判斷出此事有變,所以他請命離開古神廢墟,避免身份暴露,陷入重圍?
身份若無暴露,畢竟是去救蘇庭,以此為名,也算名正言順。
但他中途對云宮下手,莫非是斷定了自身的身份,必然會暴露,所以先趁云宮不備,抹殺一位仙宗高人?
——
于此同時。
各宗山門,俱得了古神廢墟之中的變化。
關于魔僧一事,皆已知曉。
守正道門掌教為之震怒,傳訊于西土佛宗,頗有幾分問罪之意。
而浣花閣當代閣主,卻也只是沉默了下來。
此行各大仙宗,奉天庭詔令,北上斬魔。
浣花閣尚未到達古神廢墟,便被魔宗設局,險些覆滅。
云宮帶領的,算是浣花閣將來的中流砥柱,俱是修成陰神的上人,此去北方經歷磨練,日后當成大器。
然而這一次,中土受伏,險些折損殆盡。
浣花閣下一代的杰出之輩,如若死盡,哪怕門中還有長輩,哪怕門中還有世間絕頂的諸般傳承,但斷代之傷,終究不是那般輕易彌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