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說,蘇庭道行僅在九重天,與之相差太遠,無法截取氣息,但卻從掌力余患中得來。
至于做法的過程,倒是不算難事,對道行的要求也不算高。
只是,對方絕非尋常之輩,他這釘頭七箭書的品階,卻不能低了。
就算是上等的法寶層次,也未必足夠,指不定要用上仙寶的層次。
他本就沒有十足把握,此刻聽聞信天翁無法推算,倒也沒有過多遺憾失落。
不過他心中一跳,卻摸著下巴,沉吟不語。
此時此刻,他對于信天翁當年遭遇劫數的那一卦,倒是有著極大的興趣。
“怕是兄長如今,也不能道出當年那一卦罷?”
蘇庭這般說了一聲。
信天翁心中一跳,面色驟變。
紅衣平靜說道:“莫說提及那一卦,就算是他自己想起當年的場景,都如置身雷劫一樣,生不如死……那一卦究竟測出來什么,他自己也忘了。”
蘇庭聞言,稍微感到遺憾。
紅衣一邊說著,卻取出了些許物事,在桌案上擺放著。
她沒有出聲,只是動手,主動把龜甲、銅錢、以及紋路、乃至于裂痕、都盡數擺放了出來。
蘇庭眼瞳一縮,低沉道:“這是……”
信天翁渾身陡然一顫,忙是閉目,不敢去看。
紅衣沒有回應,沒有出聲,只是不斷拜訪。
蘇庭近乎屏息,知曉她是要擺出當年所見的卦象。
信天翁遭了雷劫,甚至不能憶起當年的場景。
但紅衣卻還可以憶起當年的場景,她陰神落入圖中,又在期間混亂之中,受到氣浪波及,從而丟失在外,沒有受雷部繼續降劫。
她運使神力,籠罩整座洞府。
她纖手將這些物事,擺放出當年的位置。
甚至于她運用神力,把面前的桌案、龜甲、銅錢上面,都布上了一層裂紋,如當年一樣的裂紋。
蘇庭神色凝重到了極點。
紅衣忽然停手下來,往下指了指。
蘇庭額間天眼驟然睜開,落在這卦象上。
他天眼所見,只是一層齏粉而已。
倏地,紅衣悶哼一聲,臉色蒼白。
桌上連同上面的一切物事,盡數消散成煙塵。
蘇庭閉上了天眼。
他已經記下了其上所示。
上九,亢龍有悔。
“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