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吐出口氣,說道:“讓南山寺以及玄天部成長起來,導致如今內憂外患,是我當年未能及時遏制住這兩家,怪不得別人。”
蘇庭笑道:“可國師能在內憂外患之下,支撐十余年之久,足見本領不凡。只不過,而今魔患露出端倪,國師怕是壓力更重。”
國師頓了一下,說道:“蘇神君想說什么?”
蘇庭說道:“蘇某今次離山,已經幫你毀去了中土魔門的根基。”
國師聞言,驀然一怔。
而這紙人手中一翻,卻多了七本名冊,落在了地上。
“中土魔門已被我毀去,但未能一網打盡,還有在外行走的魔徒,名冊就在這里。”
蘇庭緩緩說道:“今日名冊給你,務必盡力,除盡余下魔患。”
國師面色凝重,取過名冊,施禮道:“多謝神君相助。”
蘇庭擺手說道:“不必說這些虛言,這名冊不算秘密,本神君也不是單給你一家,你也可傳于守正道門,想來你道門弟子之中,也該有一批到了入世歷練的時候了。”
——
南山寺中。
明世法王貌若中年,盤膝坐定,雙手合十,口誦經言。
十余年前,他尚是年輕和尚的面貌,而今卻已任歲月洗禮,至中年面貌。
但也正是因此,他看起來愈發顯得威嚴,愈發顯得沉穩。
“何方高人來此?”
明世法王忽然睜開雙眼,說道:“還請現身。”
倏地一張白紙飄了進來,落地化人。
明世法王露出異色,說道:“剪紙為馬的手段?聽聞此乃元豐山的秘術,與正仙道的撒豆成兵齊名,來者是元豐山哪位道友?”
紙人出聲說道:“元豐山,蘇庭。”
明世法王怔了一下,忙是起身,施禮道:“小僧見過蘇神君。”
紙人笑著說道:“不必客氣,你好歹也是堪比我道家九重天的人物,佛法高僧,尊為法王,年歲還在我之上,何須如此多禮?”
明世法王雙手合十,正色道:“蘇神君之名,小僧已是久聞,只是無緣得見,今次雖不見真容,但能與神君言談,已是榮幸。”
紙人緩緩說道:“真會說話,難怪被西土佛宗,任命為傳教中土的主事人。”
明世法王說道:“神君謬贊了。”
紙人平靜道:“你不必自謙,本神君與司天監國師也算有幾分交情,知曉他本領不凡,無論是修為道行,還是統御治事,俱非俗類。你卻能在劣勢之下,白手而起,創立南山寺,以短短十余年光景,把南山寺拔高到了與司天監等同的位置,真要論來,你的能耐,還在國師之上。”
明世法王低聲道:“不敢,只是神君今次來訪,不知何故?”
蘇庭語氣肅然,說道:“你大約知曉,近來中土出現魔道之患?”
明世法王神色凝重,點頭道:“小僧知曉。”
蘇庭說道:“玄策**師曾經鎮守地府,清除魔患,使三界清平,而前次我受命北上斬魔,你西土佛宗卻也有僧人前往除魔,足見佛門之輩,也同樣心懷仁善正義,以降妖伏魔為己任……故而本神君今次前來,是讓你清除魔患。”
明世法王聞言,應道:“降妖伏魔,我輩自當責無旁貸,只是魔患隱藏極深,小僧卻也難以清除,無力將之滅盡。”
蘇庭平靜說道:“中土魔門,已盡數毀于我手,眼下你只須清除殘部即可。”
明世法王不禁一怔,旋即反應過來,露出震驚之色。
中土魔門,隱藏至深,如今也已成氣候,不亞于一方宗門。
如今便已毀于蘇神君之手?
雖說蘇神君本領驚天動地,未曾想到,在人間之內,竟能拔除一座宗派?
而且,南山寺在中土境內,有著無數僧眾,無數信徒,此刻也無半點消息傳來。
也即是說,蘇神君滅去魔門,就在近日不久。
“這里七本名冊,大多數已被我所殺,余下殘部,你務必竭力清除。”
“小僧明白,多謝神君送此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