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九黎大將軍。”
“陳將軍不必客氣。”
“怎么今日九黎大將軍,有此閑暇,至御馬監?”
“倒也沒有什么,聽聞陳將軍率軍斬魔,故而前來探詢一番。”
“說來慚愧,雖有得獲,損傷亦是不小,尤其是遭了一場埋伏,由下而上,天兵倒還未有太大折損,只是坐騎死傷甚多,所以今日來到御馬監,補充軍馬。”
兩位將軍,并肩而來,徐徐行走,進入御馬監。
蘇庭站在旁邊,正要上前。
然而這兩位神將,并肩走過,對他這小小弼馬溫,視而不見。
蘇庭摸了摸臉,卻沒有停下,也隨之走入御馬監,但卻一言未發,未有介紹御馬監內的情況,只是靜靜傾聽。
這位天河水師的將領,生前是人間的名將,有軍神之稱,率領麾下數千將士,擊潰數十萬大軍的陣勢,威名遠揚。
只不過,在仙神層次的爭斗,與人間排兵布陣,自有許多不同之處。
因此率軍斬魔之事,雖然得獲不小,但也頗有折損。
“斬魔?”
蘇庭暗道:“莫非是魔宗所在,已經暴露?除了魔宗之外,還有哪個地方,值得天河水師陳芝云率軍而去?想來三界六道,除卻魔宗山門所在,也沒有哪一處魔患,可以讓陳芝云用兵受挫……”
他心中略有盤算,按道理說,魔道宗主蘇關兒,已被他斬殺,魔宗群龍無首,而道行高深的魔頭,只怕也要爭奪魔道至尊之位,整個魔道,勢必風起云涌,亂象紛呈。
在這樣的情勢之下,魔道顯現端倪,被天庭獲知,卻也并不意外。
但是此刻,蘇庭聽得二者言談,心中隱約覺得古怪。
——
“魔宗初現端倪,以陳將軍的本事,率領天河水師,六千白甲天兵,竟也不能得功么?”
“倘如魔道如此簡單便能滅去,也不至于數百年間,竟成天庭大患,禍亂三界。”陳芝云略有幾分嘆息。
“陳將軍此言,卻也十分在理,只是以往魔宗隱藏至深,才未有鏟除,而今現出端倪,按道理說,你親自率軍,足以取勝。”九黎徐徐說道。
“我等還是小覷了魔宗的底蘊。”陳芝云正色道:“正是因為魔宗隱藏至深,如今也摸不清魔宗的底蘊,一直以來,只等魔宗侵入北域,蠱惑人心,才有下界仙宗,北上斬魔,但魔宗山門的根本,卻不曾受損,而今我率軍前去,才知魔宗底蘊,比以往所想,更為不凡。”
說到這里,陳芝云頓了一下,又道:“關于此事,我已寫下戰報,明日上朝,呈與帝君。”
九黎大將軍眸光微凝,說道:“而今魔道,真有如此底蘊么?”
陳芝云神色肅然,說道:“魔道最為可怕的地方,便在于他們不必精心栽培后輩,逐一成長,而是以魔功點化,以魔念引誘,讓尋常修道之人,墜入魔道之中……這是最為可怕的。”
九黎大將軍嘆了一聲,說道:“魔道宗主蘇關兒隕落之后,按道理說,魔宗定然大亂,內斗極重,缺失統御,對你這用兵如神的人物而言,該是不堪一擊的。”
陳芝云腳步一頓,說道:“蘇關兒何時隕落?”
九黎大將軍沉聲說道:“就在本月之內。”
陳芝云握緊法劍,低沉說道:“昨日我攻伐魔宗山門,有一位大神通者,移走了魔宗所在,此人便是魔道宗主蘇關兒……他修為極高,法力猶在我之上,放在真仙之內,也非俗類。”
九黎大將軍驚訝道:“還有這事。”
而蘇庭已是呆在了原地,失聲道:“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