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朝紛爭,大勢已定。
大周攻勢受挫之后,皇帝御駕親征,原本士氣大振,攻勢再起,卻病死中途。
新朝這邊,新帝登基,終于站穩腳跟,且尋到了反擊的契機。
局勢倒轉過來。
大周原本打下的地方,開始了動亂。
原先大周境內,也開始有人散播流言,又有各類匪患出現,已是亂象紛呈。
“大周敗勢將定,但是新朝風波未必能止。”
“原先大周不斷攻打,新朝節節敗退。”
“盡管大周皇帝駕崩,士氣受挫,但強弱優勢,不是單憑士氣,便可取勝的。”
“如今之所以可以反擊大周,是因為新朝還有勢力保留在暗處。”
“這一批勢力,包括動亂大周境內的勢力,盡都出自于齊云公丁言。”
“先前大周攻勢強盛,他任由新朝敗退,任由軍士浴血,任由領土丟失,卻按下了這樣一股力量,如今尋得機會,方是一舉反攻,讓新朝得以定下勝局。”
“只不過這樣的手筆,卻讓新朝皇帝對他十分地忌憚。”
“因為這一股勢力,新朝皇帝并不清楚。”
“這是否已經是齊云公所有的力量?暗中是否還有皇帝所不知的力量?”
“大周敗了,新朝一統中土,而到了那個時候,中土的皇帝,又是何人?”
“丁言從青年之時,輔佐白鄉城主,至今數十年之久,他一介白身,之所以能得器重,便是因為他心計極高,城府極深。”
“沒有丁言,未必有今日的朝堂。”
“這樣的丁言,又豈是尋常之輩?”
“他當真沒有野心么?”
“恐怕也不見得。”
“大周敗了,誰知將來坐定江山的皇帝,又是哪一位?”
——
蘇庭翻閱著消息。
他神色凝重,大約也明白,丁言必有把握。
丁言既然有能耐隱藏到現在,那么便可繼續隱藏,如今不愿意隱藏,又不懼怕皇帝的猜忌,或者可以說,他已沒有將皇帝的猜忌放在眼中。
這個丁言,城府極深,倘如他沒有這個念頭,那么他便不可能如此肆無忌憚。
就算是為了要盡快擊潰大周的軍隊,不惜一切代價,將深藏的手筆暴露出來,但他也會顧及到皇帝的念頭。
“他已經連新朝皇帝都不再顧及了。”
“難道今后新朝的皇帝,要改姓丁么?”
“那么當初老子放他奴籍,豈不是一手促成今日之果?”
“這其中的因果該要怎么算?”
“我如今正在成就真仙的門檻之前,最怕的就是這萬般牽扯。”
“要不然把他打死算了?”
“可這也不行,他如今位高權重,極可能今后奪得帝位,我如今打死了他,豈不是因果更為厚重?”
“還有當初那個得了舍利子的少年,如今在玄天部當中,居然得了高位,而且跟丁言走得很近。”
“倘如說里邊沒有西方佛門的手筆,老子打死都不信。”
蘇庭摸著下巴,咕噥道:“那么守正道門又是怎樣的立場?”
他彈了彈手指,取過了劉泊靜傳來的消息,神色凝重。
再想起玉靈仙子臨行之前的那一道氣息。
“是該動手了。”
——
新朝京城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