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之中,頓時寂靜下來。
眾人的目光,看向了從門外走進來的一行人。
當頭一人,貌若青年,神色冷淡,眉宇之間,帶著高傲之色,氣息頗為強盛,已在六重天巔峰,幾乎有著陰中生陽,晉入陽神的跡象。
而在他身后,也都是年輕之輩,修為均已至上人境,只是稍低于那開口的青年人。
“幽冥真君蘇庭,叛出天庭,勾結魔道,罪大惡極。”
這青年眸光森冷,看向那淡青衣衫的說書少年,寒聲說道:“你在此鼓吹罪仙,是何用意?”
那說書少年輕輕拍了拍衣擺,正要出聲說話。
然而就在這時,便見一個年輕道士站起身來。
“道兄,縱然是有罪之仙,也是成就真仙之境的大能,非是你我區區上人可以任意談論,鄙夷不敬。”
余安面色微沉,眼神也頗為不善。
盡管他對于那位師祖,懷有十分復雜的觀感。
但畢竟是自家的師祖,元豐山弟子歷來尊師重道。
而且一直以來,他對自家授業恩師蘇新風,從來是尊敬無比。
而師尊對于師祖,也同樣是無比尊敬,哪怕經過了許多事情,也依然如舊。
眼下聽聞有人如此提及師祖,他不禁站起身來。
“怎么?”
那青年看了過來,說道:“你是何人?對這罪仙,如此維護?”
余安目光森冷,說道:“不管貧道何人,但你不過陰神,辱及真仙,不怕舉宗覆滅么?”
他自覺性情算是頗為溫和的一類,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
倘如眼前的局面,是師尊蘇新風身在此地,憑借先前的那一番話,眼前這個青年人,已經身死道消了。
青年背負雙手,說道:“他藏頭露尾數十年,在三界六道之中,不敢現身出來,堂堂真仙,卻比過街老鼠還要如不如,他連面都不敢露,還敢殺人?”
——
淡青色衣衫的說書少年坐在椅子上,摩挲著下巴,略有些許揶揄之態。
這個年輕道士的打扮,像是元豐山的弟子。
觀看年歲,是新一代入門的弟子。
“六重天的修為,算得是不錯了。”
“年紀輕輕,便臨近陽神之境,哪怕是元豐山這樣的仙宗道派,也算是個杰出弟子。”
“如今元豐山的后輩弟子,對于叛出天庭的太上長老,恐怕未必有什么敬意。”
“瞧這小道士的架勢,大概是蘇新風那小道士的弟子?”
“倒是有趣。”
說書少年舉起杯茶,飲了一口,悠悠哉哉,看著眼前的局面。
——
“你這道士,如何對這罪仙,這般維護?”
那青年冷聲說道:“莫非你與他有什么關聯?他失蹤多年,難道還收了個弟子?”
余安面色微變,正要開口說話。
然而就見這個青年,伸手一揮,喝道:“將他拿下,送至守正道門,探一探虛實。”
余安聞言,沒再多言,抽出法劍。
劍光照耀,寒光閃爍。
哪怕對方是六重天巔峰,并且有數位上人協助,組成大陣之勢,但他依然沒有半分懼意。
出身元豐山的弟子,天資自然不凡,而所學所識,均是絕頂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