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魯國畢竟是講周禮的國家,公子糾的母親又是魯女,魯莊公應該會接納他們。雖然是齊國流亡公子,但至少是食有梁肉,出有車馬的待遇總是有吧。
而自己這邊,三年前,從齊國逃亡出來的時候有十乘車馬,還有百十個仆從。
而今,公子甚至打撈了海邊的海草,曬干了帶回來當菜蔬,撿拾海邊的蛤貝,用來煮作羹。
雖然味道也不錯,但君子割不正不食,這樣下去不和海邊的東夷野人一樣了嗎?
雖然他們從齊國出走時帶足了齊刀幣,珍珠美玉,絹絲禮器也有不少,可是光為了在莒國安頓下來就花費不菲,最后只有用工商之道來賺取錢財謀生和交際往來了。
幸好奴仆里有人會織絹,有人會鑄冶,自己的家臣也是跟隨自己多年的老人了,能行商賈事,這才沒有坐吃山空。
現在日子雖然艱苦了些,可對于一向錦衣絲履,美酒膏粱過慣了的公子小白知道民生的疾苦,思憶下先祖創業時的精神。
至于過日子苦是苦了點,可也得和誰比,和在齊國時比自然差了些,可與莒國這些土包子貴族一比,也不差太多。
若是在室內廳堂上正跪坐在幾案旁正努力看書識字的公子小白知道了可不這么想。
魂穿前的小白只是在海邊見到了一次罕見的海市蜃樓就被魂穿了。
那海市遠望過去就像是這片正在玩的海灘,但仿佛海中有片透鏡,能映照復制于海上,讓人目眩神迷不已。
可隨著場景日近,在海灘上的人們驚訝的發現對面那海市蜃樓里出現的竟然是一伙古人,頭有冠,身穿長衫,遠處還有車馬。
身在岸邊的呂白只是張大了嘴,驚掉了下巴,但也不能用來表達他的心情――他魂穿了。
如果人有個三魂七魄,那他成功穿過去了一大半,主體意識似乎與對面對調了下。
他能明顯控制住那個古人,也接受了殘存在這個身體魂魄里有關這個人的信息。
當海市蜃樓消失,他已成功穿越二千多年,成為了春秋齊國的流亡公子,小白。
當時的小白就在海邊,滿腦子胡思亂想。當他意識稍定,就見一個頭戴長冠,身著青衣,滿臉胡須的中年人走過來了。
自己身體里的潛意識告訴自己,這個人是自己的老師,名叫鮑叔牙。
沒錯,就是和齊國名相管仲有過交情,被后世人廣為稱道的“管鮑之交”中的那個“鮑”,自己這個身份的老師,鮑叔牙。
只鮑叔牙用奇怪的但又很通順的話語向自己行禮,并說道:
“公子,這是天意啊,上天讓您入主齊國。”
他身邊的仆從也個個俯身下拜,口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