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蓋之物,幾不曾見,其類絲棉。
有湯常熱于室內,淋洗泡浴,聽憑君便。
即便如廁,亦置美室,有光滑之帛謂紙,大不與俗同。”
“吾享三日,酒肉蔬果,無不鮮美,乘車無不精良。
太公謂我“來此三日,欲還乎?”
某答曰“未觀其政”
由是得聞炎黃之政。廣設官吏于鄉間,重生產,輕稅負,市關幾而不征,唯官山海。
其田野辟,民人給,家給人足,斑白者榮養于院,童稚養于園,少年求學于校,成年工于車廠。
官吏勤政,商貿繁,歡言笑語,布滿民間。
吾觀政兩日,初窺其皮毛,太公問曰:“可否?何時還?”
某答曰:“政可也,農末可。”
公令我治稼園。習農甚苦,吾半日謂公曰,“可矣,欲觀工。”
工亦苦甚,吾不堪其勞。謂公曰,“可矣,欲觀商。”
公曰:“觀政兩日,農半日,工半日,明日觀商,觀完可還。”
及待明曰,吾觀商至于午,飯餐于席,太公問曰:“何如?”
吾答曰:“此間樂甚,不思返。”
公大怒,以杖責,去吾衣,割吾發,怒曰:“小子誰人?胸無大志,欲沒祖宗耶?”
某曰:“齊有王兄以為政,魯有兄糾欲繼之,小白無意,欲侍奉祖宗。”
公怒,曰“其吾后乎?不肖子孫焉能承吾業,汝還齊不遠矣,當不負吾英名,成偉業。”
小白苦哀之,求住于仙鄉。公不應,以手指吾眉心,曰:“速還。”吾魂始歸。
小白言畢,四坐儼然,眾皆神往。
無言良久,鮑叔牙大聲問道:
“公子見太公,可有請教學問,太公之謀,能得幾分?”
說完,死死盯著小白,雙手微張,雙腿崩直,仿如要撲上來。
小白聞言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要說姜太公的事跡,正史野史的都能吹兩句。
這學問,后世有太公兵法和六韜軍略這些,可自己只聞其名,更不知其真偽,真要自己說太公的學問,謀略,自己還真不如這個時代的人呢。
不過即便鮑叔牙相問,自己也能將其當作不傳之秘,等以后看書多了編一本太公問對應付下好了。
當下應道,“太公教三日,萬五千言傳于小子。”
鮑叔牙聽聞,像是放松下來,緩緩點頭。又問道:“觀政,得幾何?”
“行車走馬,表里觀花,只知其華,未知其然。”小白只能繼續編。
“為農,何所得?”不過鮑叔牙似乎并不愿就這么放過小白,繼續發問道。
“未識農稼,但知農苦。”小白只有表示自己當了會精神農民,知道農民伯伯的辛苦了。
鮑叔牙又問道“為工,得機巧否?”
小白汗顏,占世那么多工科學問,別說半天,半世紀也夠嗆,不過對這個世界來說鋼鐵玻璃就算神跡,再怎么樣也比普通工匠見識廣。
于是回道:“只得粗野,不得奧妙,唯見識多廣于眾人。”
鮑叔牙很滿意的點點頭,又問:“商何歟?”
商業是鮑叔牙的老本行,有經驗有教訓,在這個上面細說,說破天去也不如人家干過的。
因此小白回答:“知商人之所需也。”
鮑叔牙臉上終于露出了微笑,說道:
“為公子賀,沒有迷于繁華而忘掉根本。”
小白趕緊回拜,答道:“幸賴夫子平日教導。”
鮑叔牙笑道,“剛才我聽公子講述,還擔憂公子迷于聲色犬馬,遇寶山而空手歸,今有所得,幸甚至哉!”
小白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