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小白穿的時候不對,一穿過來就在海邊野地里。
剛剛穿越,生怕不了解時代,不敢自做主張,寧愿跟鮑叔牙泡在海邊一呆半個月,要不是身邊有仆從照顧著,真的要吃魚蝦海貝過日子了。
但是他這個身體身在齊都臨淄過的那些日子,如果不是流亡在莒,小白幾乎可以被稱為“生于深宮之中,長于婦人之手”了。
可即便如此,流亡的貴族也是貴族,落魄公子也是公子呀。
當舞樂一曲完畢,小白起身祝酒,祝福主人身體健康,感謝主人的盛情接待。
大家舉杯滿飲,一飲杯中美酒,美酒剛被冰過,喝起來口感微涼,在熱天喝起來很適口,一杯酒很快下了肚。
大家舉杯互示,表示酒已喝完,很快就有侍女用冰鑒里的玉斗續上美酒。
第二杯酒祝福莒君,感謝他派賢明的大臣來海邊,使小白等人遇上,不至于露宿在荒野了。
再一杯敬賓客東郭槐陽,感謝他為舉辦宴會準備的舞樂,也為他祝壽。
三杯酒喝完,舞樂再度響起,換了首舞曲,主人賓客都很贊賞。
當一曲畢,主人莒伯禮大聲催問菜為什么還不快點上,酒有沒有添上。
侍女們慌忙用木質托盤奉上新烤好的海鳥,腌好的韭花當醮料。
海鳥烤前明顯被腌制過,吃起來味道很鮮美,小白最近在海邊沒少吃這些海鳥,也知道撕下鳥肉類醮著韭花吃。
吃幾塊鳥肉,再用筷子夾兩塊茭白,品嘗原生態的美味。
當酒喝到興頭上,莒伯禮自己就唱起歌來,大概是東夷之地的民歌,歌聲很是歡快,行坐間也不再求禮儀了。
小白并不會這時代的音樂,只好請鮑叔牙也喝一曲詩經。
鮑叔牙也不推辭,喝了一首雅詩,魯國人東郭槐陽也回了一首。
莒伯禮又要求舞樂伴喝,舞樂沒排演過,只好選旋律相近的隨便表演一曲。
這頓飯吃得慢悠悠,從剛過午一直吃到太陽西垂,美酒喝了三四斗,酒宴過了三旬。
小白原想稱醉告退,莒伯禮卻不管剛才所立的飲酒不違背禮儀的規矩了。
許是喝多了酒,一塊拉著小白到堂邊的欄桿旁欣賞落日。
小白于是端著酒杯,與莒伯禮一起對著落日,吹著海風,直到落日,全都喝得醉醺醺的。
因為天色已晚,主人一定要小白等人住下來,就在后面的廂房里住下。
第二天太陽已日上三竿時,小白才被適給叫起,只感覺頭還是有點昏沉,看來酒雖然度數一般,但喝得實在不少。
還沒洗漱好,主人家莒伯禮又再度叫小白再去飲宴。
說是昨日太倉促,今天一定要補上。為了不掃主人的興致,小白只好又去陪莒伯禮喝了一天。
第三天,天氣晴好,莒伯禮要去射鳥,邀請小白一塊去。
小白本不想去,告訴了鮑叔牙,但鮑叔牙認為飲宴射獵是貴族們互相交流感情,維護上下秩序的一種必不可少的活動,并不認為宴飲田獵有多么荒唐,于是小白便與莒伯禮頂著太陽駕車出去射鳥雀。
之后的幾天要么宴飲,要么狩獵,要不然是天氣不太好。
熬煮海帶的大業也沒完成,倒是跟著莒伯禮這個貴族把吃喝玩樂通通試了一遍。
小白終于明白了春秋時代大貴族們的坐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