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似后翼那般射日的英雄雖未曾見過,但在臨淄城里能百步之外射斷柳枝的神射手卻并非沒有。我的射術雖稱不上上佳,但也能七十步外射中箭靶,太學之中人才濟濟,倒要和他們比試一二。”
小白聽了,笑道:
“好呀!若你的射術能勝過他們中的老師,我重重有賞!”一邊說著,小白一邊加快腳步,校場里那聲聲喝彩成功勾起了他心里的好奇心,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觀賞一下習射之人的表演了。
當小白和身邊的幾名從人沿著道路前行,在繞過幾棵柳樹之后,便來到練習射箭的校場里。不過校場里的情況卻讓人大失所望,眼前的景象令小白心中愕然。只見校場上雖立有箭靶,但沒有老師在教人習射,什么“百步穿楊”之類的絕技更是沒見著,倒是有幾個玩鞠的跟前擠滿了圍觀的人。
小白湊上前去,只見人圈子里有幾人正在比賽蹴鞠,也就是在玩顛球,旁邊的人湊在一塊兒齊聲吶喊助威,很有些后世顛球表演的味道。
其中一人年歲稍長,身體健碩,腿腳卻很靈活,踢得不急不緩,很有節奏感。另外一人較為年輕,身著青色衣裳,身體較另一人瘦弱些。想來是顛球顛得久了,身上活動出了一層細汗,那汗水化為蒸騰的水氣在這冬日里散開,尤如身體里冒出了陣白煙。
即便如此,他踢得卻也很有章法,有時一只腳顛,有時兩腳并用,球兒在他兩腿之間飛舞,卻始終掉不下來。興許兩人是在這里賭賽蹴鞠,吸引了一大群人圍觀,便沒人用心練箭了。
小白看了一會兒,感覺沒什么意思,這些花式顛球的人技術或許不錯,但對后世的人來說,還是兩隊人踢的足球賽更有意思,也許自己過兩天可以將足球比賽發明出來,只是不知道這個時代那些高傲的士人愿不愿意放下身段,在場上爭奪那一個球。
既然小白感覺沒什么意思,便向旁邊存放長弓羽箭的地方走了過去,打算試一試自己的身手。小白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沒找出一張弓來,只找到了幾壺羽箭和一個書篋。由于一張精良的角弓對于此時的貴族們來說也算比較貴重的東西,所以太學里的角弓都需要學生自己從家中帶來,校場這里只存放著幾壺羽箭,來供學生們平常練習。今日一張弓也沒找到,想來是角弓另有存放的地方,眼見找不著弓,小白又不想再去看人表演顛球,便將注意力放在了書篋上。
篋(qie)便是小點的箱子,大的叫箱子,小的叫篋。這個書篋制作得很是精致美觀,是用藤條編織的,藤條上的漆很是亮眼,又無一絲灰塵落在上面,看得出主人很足用心。
小白將其打開,只見里面裝著幾卷簡牘,幾個紙制卷軸,還有一塊玉牌,質地不是很好,但刻上了一個“清”字,看來這個書篋的主人是叫清了。
小白先看了看簡牘,寫得是篇詩經王風里的作品,打開幾個卷軸,里面都是繁簡對照的《史籀篇》,這便是剛剛發下的小學里的識字課本了。也不知道這個書篋的主人是什么人,怎么會帶上這么多的識字用的紕卷軸。
小白正待要將卷軸放回去呢,就見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他拿卷軸的手,耳中聽得身后之人在喊道:
“好你個太學生!居然在做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