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平淡、溫情,反而賦予了這首孤獨、傷感的歌曲一種溫暖的能量。
仿佛是絕望的盡頭還有希望,傷痛過去就是新的開始!
這不就是農村生活的一個映射嗎?
生活沒有那么多大起大落,就好像向天歌身后連綿的山巒一般,緩緩的起伏,這都是這里人們習以為常的變化。
這樣的起伏改變不了什么,夜晚過后又是新的一天!
反而是太陽落下的傍晚的裊裊炊煙,夜晚暗黃燈光下人們圍坐的飯桌,太陽升起的清晨的晶瑩露珠,白天嫩綠枝芽間人們耕作的田地,才真正構成了這樣日復一日、我們羨慕不來的平淡又幸福的生活……
有趣的是,最后向天歌有一段“啦啦啦”的哼唱,畫面里一直窩著不動的大鵝忽然起身了。
好像是知道這歌快要結束了,得趕緊搶搶鏡,表示一下存在感一樣!
只見大鵝從匍匐的狀態中站直起來,脖子伸得長長的,伸了一個看著都覺得舒服的大懶腰。
“嘎嘎!”
它高高地揚起頭,傲嬌地踮著腳,一邊叫喚,一邊朝著向天歌走來。
好像要和著他的音樂,給他伴舞伴唱!
歐陽承遠遠地看著,都不由地莞爾一笑。
……
采訪結束,今晚要留宿龍寮村的采訪四人組也接受了村長和向天歌一家的宴請——村長也姓向,跟向天歌其實是同一個宗族的。
向村長擔心電視臺的老師們餓著,早早就讓女眷們張羅好了飯菜。
視頻剛拍完,他就安排三張大圓桌在院子里擺了起來,趁著太陽還沒落山,天色還很明亮的時候,大伙兒就開始吃了起來。
當然,對于歐陽承來說,吃什么菜不重要,關鍵是向村長拿了兩瓶茅臺過來,他和攝影師盧有毅、司機謝師傅都是好酒之人,這一下子就和村長、向天歌的父親等人,觥籌交錯,稱兄道弟地喝了起來。
楊謙沒有喝酒,自從決定自己要當歌手之后,楊謙就嚴格自律,就連畢業典禮那晚他都沒有像其他同學那樣喝得酩酊大醉。
不過不喝酒也有一個好處,在其他人喝嗨了,開始在那里高談闊論、吹牛打屁的時候,楊謙和向天歌兩個不喝酒的人坐在一塊,一邊吃飯,一邊有說有笑地聊起了音樂。
“天歌,我看你剛才吉他是夾的二品?”
楊謙的問題,讓向天歌有些驚訝,因為楊謙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來他懂音樂的意思,所以向天歌之前只是以為楊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記者。
但能直接說出變調夾夾的是哪個位置,這就說明楊謙至少是對音樂,對吉他有一定了解的!
“楊老師也懂這個?嗯,我習慣是用這個變調夾來升調,C調跟G調的指法比較簡單,其他的學起來就很復雜了。”
向天歌堅持要這樣稱呼比他還小很多歲的楊謙,楊謙也是拿他沒辦法。
“懂一點點,我也是很喜歡唱歌。”
楊謙很謙虛。
“《從夜晚,到清晨》這首歌,應該是G調的吧?夾二品升A調的唱法我都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