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納威亞的凜冬不知持續了多久,漫天的飛雪將行省的幾大城市變成了冰雪之城,冷風如刀割一般,吹的人臉上生疼。依稀記得戰爭是結束于七年前的某個夜晚。那是在卡希佩爾的冬堡,來自各大城市的領主們,簽署那一份象征著和平的協議。
戰爭結束了,卻留下了這愈演愈烈的漫天大雪。塞納威亞的領主們請來了大巫師、牧師等等,甚至遙遠的‘進化之城’請來了‘布倫薩大師’,都無法知曉這漫天大雪的緣由。
里昂驅使著馬車,揮舞著鞭子,侃侃而談。
馬車后的人似乎并心思在聽里昂說的這些塞納威亞的歷史故事,在這冰雪天氣之下,他們全身裹得嚴嚴實實,但身子扔哆嗦個不停。
“這該死的大雪還要下多久!”某個胡子拉碴的刀疤大漢抱怨道。
“韋德,安靜,沒人想聽你在這抱怨,這里不是莫斯廷,來這兒之前,你應該做好心理準備了吧。”在這位韋德大漢的正面面,一名中年男子冷聲道。
“克萊爾,我們為什么不租一個好一點的馬車,這該死的破車我已經受夠了!”韋德狠狠的踹了下木質地板,說道。
克萊爾瞥了瞥頭,沒有理會,對于韋德的抱怨,他耳朵都快聽出繭了。再瞧瞧這輛馬車。
確實破舊的狠,連個遮蔽風雪的車廂都沒有,完全是在露天的情況下,車上共坐著有五名中年大漢,瞧著他們粗壯的體格,眼神時不時露出的兇橫,腰間還別著長刀,顯然不是普通的平民。
車上的木質地板上鋪著雜草。
除了這五名大漢外,還癱坐著一名少年。
清秀的臉上覆蓋著薄薄的冰雪,這少年像是凍僵死了一般,一動不動,連個氣息都沒了。
克萊爾皺了皺眉,布滿老繭的手拍了拍少年的嘴巴道。
“醒醒!”
“這,這小子不會凍死了吧。”韋德瞪大了雙眼哆嗦道。就在半個小時前,這少年還和他們談笑風生,說是困了睡一會,之后韋德等人才反應過來,這樣寒冷的天氣下,鬼才睡的著啊!
何況這少年穿著比他們這些成年大漢還單薄。
“里昂,停下!”克萊爾喊了聲。
說罷,驅車的里昂急忙拉住了手中的韁繩,翻身下來道。
“怎么了,幾位?”
“這位和我們同行的少年,似乎凍死了。”克萊爾冷聲道。
“哈?!”
里昂一聽,急忙爬上車廂,手忙腳亂的拍了拍少年的嘴巴,順帶掐了掐人中,結果這少年沒有任何反應。
“我想,我們應該找個地把他埋了。”里昂攤手道。
克萊爾一皺眉,隨后嘆了口氣,和這位少年相處的時間并不長,只是聊過幾句,不由讓人有些惋惜,看起來,那少年才16歲左右。
“在塞納威亞這樣惡劣的天氣下,每天都會凍死很多人,各位是外省來的吧。”里昂說道。
“恩,我們來自莫斯廷。”克萊爾說道。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少年從車上抬下來,想要就地給埋了,雖然在這樣嚴寒的天氣下,尸體會很長時間才腐爛,但和一具尸體同行,顯然很膈應。
“難怪難怪,原來是莫斯廷人。”里昂說道。他瞧見這幾人看這尸體的眼神,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聽說,莫斯廷正在打仗?和鄰土的波爾沃?”里昂問道。
砰的一聲。
少年尸體被扔在了雪地,克萊爾撣了撣雙手的積雪,平靜道。
“戰爭,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誰贏了?”里昂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
“你這不是廢話嗎?!顯然是莫斯廷淪陷了,要是贏了戰爭,我們幾人還會出現在這里?波爾沃的那幫兔崽子,老子遲早要殺回去!”韋德暴躁道。
幾人是從莫斯廷流亡過來的逃兵。
軍隊的大部分士兵都投降了,這幾人沒有,聽聞莫斯廷的領主大人逃亡到了塞納威亞行省的‘卡希佩爾’,他們也便跟了過來,想要追隨那位領主大人,準備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