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抬眸,“太子留下了?”
“沒,就留下了一個。”
布滿細褶的眼眸又緩緩合上,“那個清婉,倒是個中用的。王上也是,一邊賞著,一邊又贈人提防著,哎,這就是為王的傷心之處吧,除了莊相和那人,他無一人可信。”
說的好像太后自己沒插人進太子府一樣。
“不過現在太子得了正妻,哀家看幼照是個聰慧賢德的,哀家很滿意,想來太子成親后,也會有些長進。”
“是,太子妃可是太后您母家的小姐,名門貴女,和太子是門當戶對,而且看太子也很是喜歡的樣子。”
太后只是閉著眼笑著,沒有接話。
大年三十里,宮里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就在宋婼憂心忡忡時,太子府里已經熱熱鬧鬧的貼起了對聯,立起了歲竹。
宋婼去了后院散步,身邊只跟了言初和景月二人,她抬頭看著遠處在掛燈籠的下人,若無其事地說道:“雪鉤姑娘還沒回來?”
言初警惕地看著四周,“是,不過清越倒是回來了,不過還不敢進府,他是苗人,這里眼線太多。”
是呀,有太子自己的人,還有太后和燕王的人。
清越是當時公府第一殺手,苗疆人,一直不愿改變自己帶銀飾的習慣。
這次是清越負責在倉陽城中縱火,靠的就是龐非傳出來的那張京城布防圖,清越才得以快速準確地點燃多個火點,并成功逃脫。
“我相信雪鉤不會無故離去,再等兩天吧……”再等兩天該查到的,不該查到的燕王都該查到了。
“殿下,清鴿和清零怎么辦,他們到現在還沒傳來死訊,想來是被控制了,自殺未能如愿,這樣的話,他們豈不是受了很多折磨。”景月的聲音糯糯的。
景月第一反應并不是他們會反叛。
“所以,才需要燕宮那邊快點查……”宋婼的眼底愈發陰沉,這步棋,既然錯了,就要快些了結。
走著走著,整個太子府好像都逛完了,宋婼正感腳酸,悠悠回到皎鳳院時,一進院,就看到院中的楓樹上多了個新扎的秋千,宋婼好奇地走到樹下,撫摸著秋千的繩索,想起了小時候祖父幫自己做秋千的場景。
可惜,物是人非了,如果,如果當初她沒有鼓勵祖父去戰場……
轉身時,宋婼被嚇了一跳,韓疆正站在她身后。
宋婼的眼神瞬間溫柔了下來,“殿下,你可以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