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沒眼睛看了,卷毛拿哄小孩子的玩應討好靖王,不是蠢,而是特別丟卷毛主子云薇的臉。
穆陽濃密眼睫眨去兒時渴望而不可得的記憶,平緩道:“你這只狗的確成精了,知曉的事兒真不少,許多我已經遺忘的東西……它都記得,都清楚。”
“它力氣很大,網兜它輕而易舉就撕碎了……它爪子鋒利,許是能打贏程風。”
重新踏入茶樓的程風迎來當頭一擊,跳腳:“過分了,我啥時成了卷毛是否厲害的計量單位?”
“阿陽可以拿別人做比,比如……”程風指著譚掌柜說道:“卷毛有他一百個厲害。”
譚掌柜:混得還不如一只狗的百分之一?
小二拼命忍著笑,肩膀一抖一抖的,他成熟穩重的舅舅啊,太可憐了。
程風道:“別不服氣,你還真不如卷毛,方才在刑部衙門,卷毛的風頭不比董任差多少,靠著卷毛的鼻子尋找到真正的兇器,卷毛也證明了真正的殺人現場并非是在威遠伯的床榻上。”
他將一塊剛做好的銀牌遞給云薇:“刑部尚書親筆所寫,贈與卷毛——破案神犬。”
云薇說道:“回去我就給卷毛掛脖子上。”
“不過最出風頭的人還是董任,他那套證明女尸上的血跡并非完全是人血的法子……連仵作都嘆服不已。”
程風眸子帶著欽佩,又道:“云姑娘完全可以自己去的,一旦您揚名立萬,董任哪敢娶你?”
“我大伯從縣令一直做到了刑部尚書,最擅審案,他對董任刮目相看,說他前程可期。
若他知道一切都是云姑娘主導,只要你能出一本培養仵作驗尸的書,他完全可以讓董任不敢娶你……”
穆陽突然抬眸看了程風一眼,手指輕輕摩挲茶杯。
程風改口道:“沒云姑娘,這出大戲也不好看,不精彩了。”
“你是沒見到董公子風光時,姜二姑娘滿面紅光,直接沖進去同董任站在一起,證明董任已是她的意中人,威遠伯被判無罪后,拽著董任哭得似一個孩子。
“這門婚事已成了定局,正所謂站得越高,摔得越慘,不是真才實學得來的名聲終究會消失的。”
程風一點不同情董任這個工具人,能做一場美夢比當世人強太多了。
不過,他對云薇越發慎重了,殺人于無形,這手段這心思,不比穆陽口中的朝陽殿楊娘娘弱。
阿陽說過,不少事都是這位看似困于后宮的楊娘娘操縱的。
只可惜,皇上不信緊閉朝陽殿大門,安心過自己小日子的楊娘娘對皇上有恨,意圖顛覆天穆王朝。
“整理一本教仵作檢驗尸體的書也不是不成,不過我擔心仵作們不敢動手,面對尸體不是人人都能做到不怕不懼,揭開死者死亡的秘密。”
云薇自己都做不到親自驗看尸體,她雖然不怕,但會不舒服。
做不了仵作破案的活兒。
程風微微點頭,連他都有點畏懼驗看尸體。
云薇解釋:“我教導董公子只因為他同姜明熙是天定姻緣,并非存了壞心思,沒準董公子將來依靠伯爵府能飛黃騰達呢。”
程風嗤笑:“這次若不是王爺放他一馬,永平糧庫的案子他定是得牽涉其中,皇上對勛貴們的整治這才剛剛開始。”
“王爺有沒有聽說過,威遠伯……不是,威遠伯太夫人同淮陽王妃是舊識?他們兩家許是有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