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四周沉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悶熱的濕氣。
躺在地上的少女仿佛沒了聲息一般,臉色蒼白,雙目緊閉,渾身都是黏液和血跡,衣服被染成了詭異的暗紅色。
此時,一只四肢爬行的怪物正悄無聲息地逼近。
它身材矮小,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稀疏的毛發,眼睛瞇成一條縫隙,樣貌丑陋又詭異。
它繞著少女緩緩爬行,看這鮮血淋漓的樣應該是死透了。
怪物仔細端詳著少女,隨即又停下,細長的指甲滑劃過少女的臉龐,隨即露出貪婪的神色。
作為安全區外最為弱小的存在,它每天都只能靠吃別的異獸捕獵吃剩的殘缺不堪的尸體度日茍活。
今天運氣真好,居然讓它撿到完整的食物。
咕嘎輕輕地用舌頭舔著少女皮膚已經干涸的血塊,隨即露出輕蔑的神情,接著哈哈大笑。
就算是比它強大數倍的黑甲蟒又如何,還不是活的沒它久?
躺在地上的少女隱隱約約感受到手臂處有一股粘膩的觸感,眉頭微微皺起。
她睜開眼睛,視線有些模糊,接著便感覺手臂被抬起。
順著拿著她胳膊的那只青黑色爪子看上去,只見一只長相丑陋的怪物張著嘴,想咬她的胳膊。
吉莉嚇得趕緊用力甩胳膊,想把那東西甩掉。
顯然那怪物也被嚇到了,連連后退了幾步,虎視眈眈地看著少女。
吉莉支撐著站了起來,那怪物的個頭矮小,佝僂著背,身高只到她大腿處。
白澤童童他們此時不知去向,而地圖則靜靜地躺在不遠處。吉莉看著眼前矮小瘦弱的怪物,再看看周圍漆黑一片的環境。
看樣子她昏迷了很久。
清醒之后,各種感官更加清晰,小腿的那塊被腐蝕后的血肉與褲子沾在一起,一動就被撕扯又有血液滲出。
吉莉顧不得疼痛,白澤他們失蹤,一定是在她昏迷之后又發生了什么,隨即她將目光鎖定在那怪物身上。
從空間中翻找之前在鎮子里搜集的武器,吉莉拿出一把匕首。
先將面前的怪物制服再說。
咕嘎見到手的食物突然又活過來了,還憑空變出一把匕首,赤手空拳難敵有家伙的,便想著逃跑。
想跑?
吉莉一把抓住它的后脖頸的皮膚。
咕嘎被抓住,用力地撲騰著想要掙脫,不小心從身上掉下一塊金屬樣的東西。
那是一把造型別致的鑰匙,咕嘎見鑰匙掉了,立馬想伸手去撿,可誰知那鑰匙下一秒就被吉莉踩在腳下。
吉莉把匕首架在它脖子上,咕嘎一時不能動彈。
“別..別殺我,我只是長得丑了一點,我沒有惡意...”咕嘎立馬慫了,看起來柔柔弱弱,反倒像是吉利欺負他一樣。
吉莉自然是打死都不信它沒打自己什么主意,看剛才那個樣估計是想吃了自己。
不過,這個怪物會說人話,能和她交流,這樣她想打聽白澤他們的下落就方便很多了。
“其他人呢?”
“不知道,我沒看見過其他人。好心的姐姐,你現在能放我走嗎?”咕嘎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然后用手輕輕地觸碰匕首,想要將它從脖子上移掉。
“老實點!”
吉莉將脖子上的匕首又往怪物的脖子上靠近了幾分,隨即從空間里拿出一條麻繩,套住怪物的脖子。
吉莉將地圖先收在空間里,然后再將掉落的鑰匙撿起來也順手收進空間了,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但直覺告訴她這鑰匙對怪物來說很重要。
“善良的姐姐,您能把鑰匙還給咕嘎嗎?”咕嘎露出一臉委屈的模樣。
“我不是你姐姐,別亂叫。”吉莉隨即又從空間將鑰匙掏出來,“這是你的?”
“當然是咕嘎的啦。”咕嘎內心蠢蠢欲動,伸手想拿鑰匙。
“你有什么證明這是你的,這上頭刻你名還是刻你姓了?”吉莉白了它一眼,隨即又把鑰匙收回空間里。
“...”
咕嘎欲哭無淚,它怎么這么倒霉,餓肚子就算了,居然還被人給綁起來了,綁起來就算了,鑰匙居然也被人拿去了。
不過它靈機一動,隨即想到了什么,說道,“善良的姐姐..哦不,善良的人類,你是剛來安全區外的吧,如果你將鑰匙還給咕嘎,咕嘎可以幫助你避開所有的危險,帶你任何去你想去的地方。”
它別的不行,但是鼻子卻很靈,周圍的生物氣息它都熟悉,但這人的氣味它卻是第一次聞見。
咕嘎之所以手無縛雞之力卻能在安全區外獨活這么久,就是因為一旦它聞到周圍有危險的異獸的氣息,它就趕緊開溜了,因此才能在安全區外茍這么久。
吉莉看著咕嘎這瘦胳膊瘦腿的還能在安全區外安然無恙,一定也是有他的本事的,暫且信他一回也未免不可。
“暫且信你一回,我要去這個地方,你帶路。”吉莉將地圖攤開,指向標記傳送站的地方。
咕嘎看見地圖上的那塊地方,抬眼看向吉莉,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