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做一件事情很容易,幾乎只要他說,便有無數人,用盡全力去幫他解決,而有些人,做一些事情卻很難,只要他一動,便有無數人使各種絆子。
盛京城,郕王府。
一份書信從南邊而來,帶來了最新的消息。
“疑似在一個小村子里,發現了燕承璋的蹤跡。”
燕承玨舔了舔唇角,將那封信燒毀。
郕王殿下一擺手,侍女們魚貫而出,殿中一下子安靜起來,兩側的泉水聲顯得十分清幽。
舞榭歌臺,頓時沒了人聲,一個穿著黑衣的壯士站在那水池邊的甬道上,低著頭,不敢看郕王殿下的背影。
半晌,殿中回蕩起一串的笑聲。
尊貴的殿下大步走到了主位上,慵懶地半躺下來,大聲道:“好,很好!讓豫州黃指揮使去做,記得,把事情做得漂亮些。”
燕承璋失蹤的消息傳回京都來,也有五六日了。
父皇卻只問了賑災糧,得知糧食無礙之后,便把這件事徹底撂下不管了。
有時候,連他都替自己這六哥感到不值,同樣是兒子,燕承璋可真像是撿來的。
不過,他絕不會讓他活著回來的。
夜風微涼,美麗的村落,坐落在兩片山丘間的一片空地上,前頭是一望無際的土地。
錯落的生活像是一顆顆明星裝點在山巒之間,呈現出美麗的容色。
從村口的大道一直往后頭走,在最靠近山腳的地方,有一個小院子,院子里,沒有點燈,黑咕隆咚的,一切的行動,都靠著他們平日里對這里的熟悉。
他們已經在這里住了六天了。
每日都是提心吊膽的,因為他們知道,危險時刻都會降臨。
“老陸,殿下那邊可還好?”
“殿下的傷勢好了一些,只是我們老窩在這里也不算個事兒啊。得像個辦法。”
“是啊,黃琦那個老匹夫,竟然敢襲擊我們。”
“他有什么不敢的?他以前啊,是李將軍的副將。這一出,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瞧誰瞧不出來?這些事情太大了,我們難道要卷進去不成?”
“從我們上了船,跟了六殿下那一刻開始,或許就已經注定了。”
身后的腳步聲穩重而急促,兩人一齊轉頭,確定了人之后,松了一口氣。“周統領,外面一切可好?”
“兄弟們還在放哨,暫時沒有大動靜。只是我心里一直不安著,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不說了,我去瞧瞧殿下。”
“好,好好!”兩人連連應了下來。
周牧大步走進了那破敗的農房之中,盡管特意打掃過了,里面依舊非常地簡陋,將士們用自己的披風給燕承璋鋪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