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你們都有家族,都有孩子。我不能……”燕承璋滿臉的不舍,搖頭道:“回去吧。回金陵去吧。”
小安子扶著燕承璋,周牧和元辰在前面開路,蘇清玖和南齋走在最后面,負責殿后。
六個人的小組,行動起來便輕便了許多。
那個小漁村已經不安全了,勢必要再找個合適的安生之所,他們往村子后面的山林深處走去。
“殿下,追殺你的到底是什么人?”蘇清玖小聲問道。
燕承璋一邊走一邊虛弱地道:“出門在外,便不必叫殿下了。叫我玉郎吧!”
“這是……”
小安子解釋道:“是殿下的小字,璋為美玉。”
“哦!”蘇清玖淡淡地應了下來,卻還是覺得這么小字有些不好叫出口。便嗔怒地對周牧道:“周統領,你是怎么保護殿下的?叫他受了這么重的傷。”
周牧皺著眉,一臉委屈,豫州大營的士兵,訓練有素,各個都是一把好手,實在是防不勝防。
不過,他也不欲解釋太多,終究還是他做的不夠,才叫殿下受了傷。
小安子長嘆一聲,解釋道:“這都是郕王殿下使壞。郕王殿下從小就針對我們殿下。這豫州的都指揮使又是郕王殿下的人,他這是公報私仇。哼,叫我回到京城去,我一定……”
“你回去了,也不能拿他怎么樣。”周牧冷著臉說道,說起郕王,兩個人皆是咬牙切齒,恨得牙根癢癢。
倒反而是燕承璋,臉上并無什么表情,平靜得很,好似并不恨他。
蘇清玖的目光在三人之中留連,轉了一圈之后,面色沉沉,試探著說道:“我看,這種局面,也并非全是因為郕王造成的吧。郕王敢如此囂張,歸根到底,還是那一位的縱容。”
小安子和周牧一下子低眉,收斂了神色,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說到底,就是陛下偏心。
郕王殿下欺負六殿下,陛下非但不幫忙,甚至還會叫好。
南下金陵,分明是送死的活,難道陛下看不出來嗎?
卻還是叫殿下來了。
殿下失蹤的事情傳回京城去,也不知道陛下是個什么態度,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分明是郕王殿下故意為之的。
“陛下實在是……”
“住口!”燕承璋打斷了小安子的話,然后回身看了一眼蘇清玖,神色淡淡地說道:“父親要怎么對兒子,做兒子的,不能說半句不好。蘇姑娘,此事,別再說了吧。”
蘇清玖點頭應下了,揭人傷疤這件事,確實不是她愛干的。
“此來豫州,只是為了確認殿下的安危。眼下局勢,不知道殿下有何打算?”
燕承璋思索了半晌,忽然轉頭對南齋道:“先生,可否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