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些年來,楚云詩與南宮銘的那些事情,楚父不是不知道,而且楚父也曾經很明確的反對過,女兒就要有女兒的樣子,哪有跟在男人后邊跑的,只是楚云詩從來沒有聽過。
楚云詩有楚老爺子撐腰,確實也非常的聰明,楚父漸漸的也管不動楚云詩,加上南宮銘若即若離的態度,楚父一直認為,楚云詩會嫁進南宮家,沒想到出了意外。
楚父:云詩不是喜歡南宮銘?怎么會忽然嫁給別的人?
楚老爺子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看著滿臉不解的楚父,氣得胸膛不斷地起伏,不明白自己怎么會生出個蠢貨兒子?
楚老爺子撐著身體,臉色由青轉白,指著楚父,說道:“云詩嫁去南宮家,公司以后誰來管?難道交給你,就你這個整天釣魚滑雪的草包,我怕是死不瞑目”。
楚老爺子劇烈的咳嗽起來,身體順著枕頭往下滑,整個人疲倦不堪,看著羞愧得滿臉通紅的楚父,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楚父是震驚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父親,他居然在算計自己的女兒,讓云詩用入贅的方式來解決終身大事,同時能接手楚家的公司,可謂是一舉兩得。
聽著楚老爺子的咳嗽聲,楚父弓著腰,站在病床前為楚老爺子順氣,雖然楚老爺子非常看不起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但楚父確實一如既往的孝順。
楚老爺子:雖然輸給自己的女兒很丟人,可是你生在楚家,又是這么份平庸的資質,注定是丟人的
楚父羞得滿臉通紅,看著楚老爺子不過說了幾句話,就開始“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聲音大得像是年久失修的風箱,竟開始抹眼淚。
楚老爺子:以后楚家的事情,都交給云詩,你也別去爭,別去搶,念著那些父女情分,云詩也不會虧了你的吃穿,往后你就吃喝玩樂,安心過日子吧!
楚老爺子早就安排好所有的一切,說完那幾句話,目光落在門口,楚云詩的影子透過門口磨砂的窗紙若隱若現,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楚父以為那是自己父親,對于自己孫女的疼愛,直到許多年以后,楚父回想起當初的笑容,才明白,那是雕塑師很滿意自己雕刻出來的藝術品,單純的欣賞和滿意。
楚父握著楚老爺子的手,看著那干枯如柴的手,想著楚老爺子對自己的耳提面命,說道:“爸,這么些年了,您看我爭過什么,釣魚滑雪,才是我的樂趣”。
楚老爺子聽著這些話,只覺得自己的長子爛泥扶不上壁,卻又忍不住欣慰,有自知之明是好事情,起碼讓楚云詩不會有個作妖的老爸,能專心應付家族的事情。
差不多兩個小時,楚云詩從外面風塵仆仆的趕回來,楚父還在陪著楚老爺子,司機送來的補品沒有喝下半口,連醫生都勸說,好好珍惜最后的時光。
楚云詩從包包,掏出一本紅色的結婚證,放到了楚老爺子的手里,說道:“答應爺爺的事情,我肯定會做到的”。
楚父滿臉震驚的看著結婚證,照片上的男人寸頭,國字臉,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看著就是懦弱不堪的樣子,似乎并沒有絲毫可取之處。
楚老爺子也瞄了結婚證的照片一眼,楚云詩沒有半絲笑容,冷淡的看著,似乎結婚只是走了一個形式,卻散發著冰山美人的極致吸引力。
楚老爺子握著楚云詩的手,說道:“委屈你了!”。
楚云詩嘴角微勾,平靜無波的看著楚老爺子,回手握了楚老爺子的手一下,說道:“有得必有失,我暫時得不到的,不代表以后得不到”。
聽著楚云詩并無怨恨,楚老爺子很安詳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