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的父君會將你教導的很好,果然不負所望,洛雪吾兒。”
白衣女子往前走了幾步,似乎想抬手摸一摸洛雪的臉頰,洛雪防備的往后退了一步躲開了白衣女子的觸碰,女子有些黯然的放下了手,雙手交疊置于腹部,就那般站在那里。
周圍的氣氛好像瞬間寧靜了下來,僅僅因為這女子的一個動作。
“似真非真,似假非假,你沒有沉迷其中,這很好,比我當年強多了,寧愿沉浸于幻境里也不愿意去面對事實。”
女子的神色淡然,只不過眼底仍舊有幾分哀怨。
“可以回答我幾個問題么,母君?”
洛雪斂下雙眸中的神色,抬起頭看著面前跟自己差不多的女人,面露嘲諷。
女子仿佛沒有察覺到洛雪的嘲諷,臉色瞬間溫柔,“讓母君好好看看我的女兒。”
“當年寅離叛亂墮神是真是假?”
“寅離啊,你見到他的話,他一定會跟你說的。”
“所謂在降神臺接受九九之數雷劫就可飛升神界,是為了劈開降神臺釋放重明鳥?”
“重明鳥配合金龍怨氣,血祭下三界,我們就能見面了。”
聽到這個回答,洛雪眼睫顫了顫,深吸一口氣,往后一句話的語氣都有些恐懼的意味。
“你這是在騙整個仙界墮魔。”
女子挑了挑眉,收斂了笑容,不再說話,面色卻陰沉的嚇人,而后淡淡的聲音在洛雪身邊響起:
“你的意思,母君是魔?”
“為什么不是魔,你殺了同族,封印祥瑞,早就應該成魔了。”
洛雪凝聚神力一掌拍在那女子身上,白光潰散卻又重新凝聚。
“啊哈哈,那門你遲早都要開,早一點晚一點有什么關系。”
女子臉上淡漠的表情消失了,好像洛雪的話刺中了她的心一般,癲狂的大笑。
“洛雪神女,天生地養,哪來的母君,給我滾。”
“母君叫曦辰,母君等你,等你回來。”
又一道神力落在女子凝聚的身上,這次白光無法再匯聚,曦辰癲狂的話隨著白光一并消散。
整個純白的空間片片掉落,洛雪原本寧靜的心緒也跟著純白的空間片片凋零,垂在身側的手輕輕顫抖,就連面部的幻術都控制不住,藍光一點點消散,露出了那張絕世無雙的臉。
那張臉肌膚似白瓷,雙目猶似一汪冷泉,顧盼時陡然而生幾分媚意,遠遠瞧去又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不敢褻瀆。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在洛雪身上相互雜糅卻不顯矛盾,反而看上去能讓人魂牽夢縈。若說偽裝過的洛雪依然讓人失神,那現在這般的洛雪便是美得攝人心魄,讓人窒息。
強迫自己盤膝坐下,閉上眼睛強壓下紛亂的思緒,雙手分別搭在兩膝之上,一道藍光射出,一根通體紫色的笛子懸浮空中,一道道空靈的曲調擴散開來,這是洛雪記憶中的《雪山清月》。
詞曲音調空靈,有凈化邪祟的效果,平常聽之有清心效果,講述的就是大雪過后,立于雪山之上四處一片空白,纖塵不染,圓月高懸灑出盈盈月光,洛雪在月光之下更添純凈,似乎要凈化整個世間的污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