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咬了一口桌子上的蘋果,看著洛雪呆立在書桌后面,右手上拿著毛筆似乎想寫什么,然后就呆在那了,墨汁都匯聚下來,在紙上暈開了一個墨團,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被施了定身咒。
“她這個樣子幾天了?”
司夜咔哧咔哧的咬著蘋果,對著洛雪努努嘴,順手還跟靈兆搶花生米。靈兆搶不過他,也就悻悻收回了自己的爪子,順著司夜的指示去看重新換了一張紙開始寫字的洛雪。
“沒幾天呀,就是你們去吃酒的那天。”
“她是什么時辰回來的?”
“第二天一早,而且行色匆匆的,也不曉得是見到了啥子。”
聽著靈兆的話,司夜不由嘶了一聲,“你這是從哪學的話,真別扭。”
“我在古樓里看到了好些凡間話本子,我都沒想到古樓原來的主人這么喜歡那些才子佳人的閑話家常。”
司夜突然停住了吃蘋果的動作,整個人好像都沉默下來了,然后在靈兆的話里,將半塊蘋果放在桌上轉身出去了,靈兆一臉詫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話,好像哪句話都挺對呀,這兩人最近都怎么回事,奇奇怪怪的。
洛雪的失神,那些畫有一部分原因,重要的原因還是早上在暮致的床上醒來,她看到了她很小的小時候,那個時間太久,久到忘記了自己這張臉是幻術。
當時她不過幾千歲的樣子,在雪山見到了一條還不會化形的小金龍,那時她還沒有被師父管教,就把小金龍當玩伴,一人一獸上山下河,打魚捉鳥,好不快樂,可是突然一天小金龍變大了,龍爪抓著她的肩膀把她壓在雪地上,龍眼中的火就好像要把自己焚燒殆盡,她害怕極了,卻毫無還手之力,直到斷魂出現趕跑了金龍。
再后來就沒有見過金龍了,她跟著師傅學習法術,修煉靈力,第一件事就是隱藏面容,就像她之前給暮致臉上施的法術類似,只不過洛雪修改了自己五官的走向不那么出眾,略比一眾仙女漂亮一點就差不多了,畢竟師傅也說,“神之貌長于眾,變化太過弊大于利”。
司夜從雪神殿出來就去了司命仙官的府邸。
“殿下你來我這里干嘛?”
“你把暮致的命格本子拿來我看看。”
司命聽了這話一屁股坐在司夜對面,兩人隔著一張桌子,“太子哪還有命格本子,要有也得跟您的在一塊。”
司夜嘆了口氣,抬手給自己斟了盞茶,“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暮致跟洛雪有關系,愁死我了。”
“您當時非要把金龍族族長的靈魄放在太子身上,結果天宮太子被吞噬,這只能怪您。”
司命仙官掌仙人命格,簡單的說跟月老差不多,只不過月老掌凡間凡人姻緣。而超過了掌管范圍自然而然會消失在命格本子上。比如洛雪就不在命格本子上。
司夜將茶一口喝完,轉身就走,司命在后面喊,“殿下,您這往哪去,不能回忘川看啊。”
“我沒那么傻。”
司命搖著頭走進去,“嘿,非要來摻和一腳,看看控制不了,這世間啊最難掌控的還是情之一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