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桂芳看著挑著一旦水走了過來的周茂勛,“大柱子,你將水倒在水缸里面,娘有些話跟你說。”
這幾天夜里她就沒有閉上眼睛。
本來呢,看著他帶著一個姑娘回來,她還歡天喜地的,她家這大兒子這一下可終于開竅了,還給人家姑娘換洗衣服洗澡,這不明擺著兩人有關系嗎?要不然這種事情他一個大男人,怎么有那個臉去做呢?
也不知道這小王八犢子什么時候和這姑娘好起來了,估計連那種事情都做過了,否則這樣的事情,她知道她家老大是做不出來的。
這要是不帶回來,恐怕她都還瞞在骨子里面,虧她一天到晚擔心他找不到媳婦。
這都找到了,竟然都不告訴她這個當娘的一聲。
可是沒有想到這姑娘,這一昏迷,這都多少天沒有醒過來了?
躺在哪里一動不動,簡直就跟死了一樣。
這請了大夫回來看了,大夫說沒事。
這都幾天了,要是沒有事,那真是見鬼了。
她都在想,恐怕今天不到晚,都要給這姑娘準備后事了,這人不吃不喝,這么些天要是不死,那真是奇怪了。
對于她家這個大兒子,陳桂芳是既省心,也操心,小時候從來沒有為他的事情操過任何的心。
沒有想她這到老了,本來都要享福了,專門就為了他的事情操心。
你說帶回來這么一個姑娘,這可怎么辦呢?
周茂勛將一旦水倒在水缸里面,把扁擔靠在廚房的門口面,看著坐在廚房門口,挑著糙米里面沙子的老娘,蹲了下來,“娘,你說。”
“你說呢?”
“我怎么知道您想要說什么呢?”
“娘也管不了你的事情,可是大柱子,有些話娘不得不說,不得不問,這姑娘是不是有毛病?”陳桂芳心中嘆了一口氣問道,不是說嫌棄不嫌棄,這要真是有什么毛病的話,將來苦的可是她兒子,就算是幫忙照應,但是也不能將自己一輩子給搭進去。
“沒有,娘,就這兩天估計也醒了。”
“是嗎?這都幾天了?這就算是再怎么健康的人,那這么多……”
“娘。”
陳桂芳頓時閉上了嘴巴,嘆了一口氣。
周茂勛瞥了一眼緊閉著的房門,微微皺著眉頭,這都過去這么多天了,人怎么還是不醒呢?
看著再一次沉默不予的周茂勛,陳桂芳也只有心中嘆了一口氣。
她也知道她兒子以前身為一個軍人,軍人之間講究的就是義氣,既然人家大哥臨終之前拜托了他照顧,他肯定會做到的。
再說了這姑娘真是要有毛病的話,那個男人還敢要?
這臨終之前的托付,不就是托付終身。
一長排的茅草屋,一共加起來七間,四個兒子一人一間,老兩口一間外加一間是堂屋。
至于另外一間,原本是閨女的房子,現如今家里面幾個孫子孫女的房間。
低矮的茅草房,窗戶不是很大,連半個平方都沒有,窗戶是被打造成為一個個小格子的,上面糊了報紙。
經過了一個冬季外加到現在的風吹雨大日曬,上面的報紙已經徹底毀掉。
陽光透過窗戶的洞孔,投射到房間里面。
即使是這樣,茅草房里面的光線還是有些昏暗。
房間里面的擺設非常的簡單,一張桌子,板凳放在桌子里面,一張衣櫥,一張床,床邊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