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曦偏過身子,迅速地將手中的玉樽靈液,趁著無人看見的角度喂入他的嘴里。
若是燕珪此時清醒的話,近距離定然能夠瞧見,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
“真傻。”
見其中毒的面色略緩了下來,傅令曦低低地笑罵了一聲。
回頭,對上步步逼近的華南朔,姝麗的面容倏然冷凜下來。
這箭矢若非燕珪擋下,那中毒的便是自己
當然,傅令曦不認為,華南朔會對自己做此等蠢事,只有她是活的才能給他所要的東西。
眸光越過他人,她直逼向他身后那眼神閃躲之人。
華南朔狠狠刮了那人一眼,斥責了幾句。
見那人一觸及傅令曦冷戾的目光,他忿忿地回瞪了眼,隨即垂低頭來,乖順地任由華南朔訓斥。
華南朔靠近,此時發現傅令曦身前腹部的異樣,他眸光閃過一抹愕然。
隨即,那狼性的目光有些扼腕,有些不甘,最后極力壓下的慍色,咬著牙槽朝身后的親衛兵厲聲道,
“把人帶走”
“嗖”
不待華南朔等人上前,一支支雨般的箭矢,朝他們身后射了過來
泰雍帝
華南朔始料不及,謝夙秉會在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震驚過后,他當即回神過來,顧不上要抓傅令曦,他而今保小命要緊
“撤”
謝夙秉鳳眸微瞇,陰鷙的視線從狼奔豕突、四處逃竄的華南朔等人掠過,朝身旁的克傸招手,不多時手上多了一把長弓。
他對準在馬背上,奔逃的華南朔,拉起滿弓朝他的后背心瞄準。
不偏不倚地直射向目標。
不等看清那倒在馬背之人是生是死,謝夙秉早已在箭射出之后,便縱身跳下馬來到了傅令曦的身邊,陰沉著臉將人抱起,跳飛向預先準備好的馬車上。
“皇上”
說不想他人,那是傅令曦自個兒欺騙自己。
當真正看見謝夙秉本尊的時候,她便不爭氣地先紅了眼眶,嘴兒一扁,帶著鼻音的腔調的哼聲道,
“合著皇上見了臣妾還不高興”可不是嘛。整張臉都比灶底還黑
盯著依偎在他懷里,一雙狐貍眼噙著一汪泉水似的,涓涓汲汲的,哪怕是鐵鑄成的心房,此刻也軟了幾分。
原本,他顧不上,風塵仆仆、心急趕來便是要接愛妃回宮的。
怎知會被他撞見眼前驚險一幕。
他慶幸自己趕得及時
愛妃又是被擄,又是被摟摟抱抱的。
謝夙秉此刻心情難以言喻。
對華南朔那鱉孫子又氣又惱,對躺在地兒生死不明的燕珪,又不知醋從何起
再次對上婆娑淚目的狐貍眸子,連眼尖尾兒都被染紅了,直擊他心房最深處的柔軟,將人重新攬入懷中,
他下頜抵在她軟軟的肩兒上,只化作一聲嘆息,生悶地道,“愛妃食言了。”
像是訴控,又像極了離不開孩子的撒嬌,聽得傅令曦骨子都酥了,又氣又好笑地嗔了聲,
“皇上,這事兒能怪臣妾么”她總不能因噎廢食嘛
像害怕出門被打劫一般,她總不能怕事兒就不出門了
這都成什么跟什么了
瞧見愛妃心知肚明自己在吃醋,她卻一副比他還要委屈的模樣,謝夙秉心里除了好氣還是好氣,牙槽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