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廉價的東西來栽贓本宮”
傅令曦細想了一下,在洮陽能夠對自己動手之人也沒幾個,且如此恨自己
要知得,這殺人罪名可不輕啊。
若非是恨透她之人,至于要搭上兩條無辜的性命
思及這個,傅令曦眸光微斂,淺笑而冷,道,“青珞,可查出什么蛛絲馬跡來”
聞言,青珞回道,“屬下在一品香里,除了找出若干帶毒的白蘿卜,其余菜品也各沾了些毒,很顯然那人來不及將所有菜品果蔬都下黑手,且有目的性的”
“一旦官府之人前來搜尋的話,那些毒果蔬等,變成了殺人的證據。”傅令曦眸色一凜,不等青珞繼續,便冷哼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熟悉她的近身奴仆等,都感受到主子慍怒的情緒。
青珞垂低頭來,緘默便是同意傅令曦所猜測。
事實也如此。
青珞后腳剛離開了一品香,周建已帶人進來。
搜了一圈,無功而返
帶人搜查證據的周建回到公堂之上,將所查得的一切都一一詳盡述說一遍。
竟是什么都沒找著
曹德暗暗舒了口氣。
在堂下眾人目光都凝向自己,他只稍微松懈的神情轉而肅然凌厲起來,怒聲道,
“大膽吳三竟信口雌黃,胡亂攀咬良商,意圖謀財栽贓他人,企圖蒙蔽本官,你可知罪”
驚堂木又是一拍
“威武”
謝以禃從頭到尾臉色都淡然鎮定,唯有已沁濕的手心,不曾在外表露出半分的不安。
在知得周建并未在一品香搜到吳三口中的毒藥,他看向吳三含笑的目光,那抹諷刺,生生刺激了吳三。
“大人草民的爹娘確實枉死在鋪子里,偌大的鋪子除了他們食用過的食材,草民當真找不出哪些能夠致死人命
且仵作也可作證,草民爹娘確實死于食物中毒。若是他們有心下毒,事后將有毒的果蔬菜品轉移亦或銷毀,那也不代表他們未毒害草民的爹娘”
見吳三一口咬定是一品香藏、毒害人,謝以禃忍著一腔焦火,冷笑駁道,
“你說要搜查,大人也搜查了,你說要證據,我們也呈上自辯清白的證據,可你除了紅口白牙的指證,你還能拿出什么證據,證明我們害人
亦或,你只想用無賴之法來污蔑好人你可當朝廷,當縣令大人成猴子耍不成”
一針見血語畢后,謝以禃向堂上的曹德躬身歉聲道,“大人,請恕草民無狀之罪,草民只是直言直語,誤以為吳三之所想才脫口而出。
正所謂不知者不罪,望大人海量,大人不計小人過。”
謝以禃一句大人不計小人過,驚得眾人一堂目瞪口呆。
想起他小小年紀,無懼于堂上咄咄逼人的吳三的指控。
不知誰在人群中,竟忍不住噗笑出聲來,但很快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用手捂住。
滿堂聳動。
連謝以禃應在公堂上下跪都忘了。
只覺得那般神態從容,小小年紀的他,竟比浮沉而不到的人物還要成熟穩重。
字字句句都在要害,堵得吳三啞口無言,臉色都變青紫。
旁人不知眼前這小小少年的身份,曹德卻猜得一二,自然不敢真的治罪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