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茹隕落的消息似長了翅膀,傳遍了整個后宮
永壽宮
柳雪黛,曹蘿月二人對望了一眼。
柳雪黛手捻著白子,落在一盤布滿了重重危機的黑子之中,困局即破,大殺四方。
“傅氏當真是當年,唯唯諾諾的,處處無不明哲保身的那個”
曹蘿月揮手命人把棋盤撤下。
手中端著茶碗抿了一口香茗,聽其問了一聲,她動作頓了頓,早年入宮的傅令曦的模樣,映入她的腦海里。
放下了茶碗,她捻了一顆杏仁干送入嘴里。
咀嚼了一羅預,她才緩緩地回道,
“焉知其當初是否只是故意做給外人瞧,雖知她只是一外室之女,又是女干生女,要在靖威國公府、祁氏那妒婦手中生存下來,著實不容易。
她倘若未有此等本事,又有超人的忍耐性,叫她如何能熬進宮里來
當初她算是個有腦子的,若非跟祁氏拼了也要擠進宮里來,又拼死救下了大皇女,這會已是淪為鰥夫凌虐的可憐蟲呢。“
聞言,垂著頭若有所思的柳雪黛,唏噓了一聲,隨即又道,
“如今后宮已是隕了第四位妃嬪,按妹妹之言,咱們什么都不做,讓她們斗個你死我活的,誰笑到最后,還真說不準呢。“
“誰說不是呢。”曹蘿月輕笑了一聲,眸底掠過一道暗芒。
啟祥宮
韓芷芊聽著身邊的大宮女繪聲繪色地描述,傅令曦被容婉茹陷害的場景。
好在只是虛驚一場。
見她拍了拍胸脯,道,“越是自我越是迷失了自己,高高的那個位置,皇上愛給誰給誰,爭來爭去,還不是找自個兒臉來打,最后得不償失。”
大宮女巧兒聽了,連連點頭稱道,“還是娘娘明哲保身的強,爭破頭連嬪位都沒了,何苦呢。”
卻聽韓芷芊聽見她的話,怪嗔了她一眼,“這事莫要在外頭講,仔細被尋了你錯處,要受無妄之罪。”
巧兒一聽,“撲通”地跪地下來,忙磕首道,
“奴婢知罪今日不慎漏一嘴兒,女婢發誓,除了今日在娘娘面前一言,絕未與外人多提半個字兒的”
聞言,韓芷芊朝她擺了擺手,嘆息一聲,
“算了算了,你就跟著本嬪困在這宮里頭,還能有什么盼頭你我主仆一場嚼點后宮趣事,權當打發日子的樂子罷了。”
說著,韓芷芊似想起了什么,又道,“是了,這下你可倒是提醒了本嬪,唔,記得多打聽后宮各宮殿嬪妃的消息回來嗯。”
“是,娘娘,奴婢這就即刻去辦”巧兒心底松了口氣,忙應下。
待巧兒退下,韓芷芊支著手肘,望向窗牖外的一片狹小的天空在發怔
慈安宮
愨太后闔眸養神,耳邊聽著南荷細細地描說,暗樁傳來翊坤宮的消息。
當聞得傅令曦安然無恙,而容婉茹卻被泰雍帝直接打入冷宮,且這輩子都休想從冷宮出來,她閉闔的雙目陡然一睜
陰鷙的利眸瞇了瞇,張嘴如同在樹皮擦行過的嗓音,涼涼地道,
“哀家這一步棋子,走的是兩敗俱傷,一箭三雕,傅氏居然能夠淌著河邊走半點不濕身”
“容婉茹那蠢貨”
“虧得哀家把誘餌引在自個兒身上,她都未能讓傅氏沾染那毒物一點點”
“功虧一簣啊。”
見此,南荷忙跪伏在地上,勸稟道,
“太后此番把自己陷身進去,實在是太過于危險了。皇上已派人將太后賞賜給,重華宮、景陽宮、漱芳宮的仨位主兒的紫檀手串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