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其抬頭,凝著傅令曦滿腹的疑問。
傅令曦不過瞬間,便收斂起外泄的氣息。
瞧見他小眼神里的不解,她接過紫欒遞過來的手帕,替他擦了擦手,這才道,“近日皇城怕是要生亂,你得跟母妃一同回宮。”
說畢,又偏頭向杜仲伯叮囑道,
“近日皇城內可能多了些人大肆采購藥材,乃至會出現某些不明狀況,因著安全起見,若是先生發現形勢不可控,便把鋪子關了,養息一二日甚至更長時間也無妨。”
杜仲伯從傅令曦口中的輕描淡寫中,聽出了不尋常的氣息,心頭一緊,卻是依照她的叮囑,應聲道,“是。”
“先生若是準備好,便差人將信送入宮中。”
“好。”
等傅令曦離開之后,杜仲伯置于身后的手掌緊握成拳,膚色偏白的指骨被其用力握緊,隱約能見那暴突的青色筋脈,
久久未能松開
二人坐上馬車,一直緘默不語的謝以禃突然開口,“母妃,皇城內是否要出亂子了。”
謝以禃油然記得,在豐煙山脈之時,出現的獸潮那時,其母妃的神色也是如此凝重。
聞言,傅令曦張開雙臂想要擁抱他,卻被他一張肅然的小臉蛋給不禁止住了動作,只是換成了撫摸他的頭兒來,也不瞞著他,
道,“五關石即將要爆發鼠疫,屆時,皇城內有人以高價大肆購買藥材,甚至強買。
你父皇雖已先做好準備,但,不能保證底下之人是否會有疏漏的地方,因而,安全起見,咱們得先回宮里。“
“那,父皇會保護好城內每個百姓么”
“這”傅令曦一時不知如何,給他肯定的答案。
若是五石關的疫情能夠控制得住的話,皇城這邊受影響自然不會牽涉太廣。
可若控制不住的話,在利的誘惑之下,不難保有人昏了頭,冒死都要干蠢事。
雖知,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自然規律人性本質。
人心是最經不住考驗,在利欲熏心之下,誰不是被貪婪所左右而喪失理智,爆發出相當恐怖的破壞力
亦或者孤注一擲,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
但,這些人性最丑陋的一面,傅令曦不想在孩子面前過多的描述,只是點到即止。
況且,她已是著手準備,是不允許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聽了傅令曦的解釋,謝以禃心里一動,乖巧地點了點頭,心底卻是默默地想著,回去之前,他得央求母妃,讓他帶消息給堯靜一家
鐵匠鋪
傅令曦牽著謝以禃,來到了似平平無奇的小屋舍門前。
瞧,門前掛著一面褪色的紅幌子,上面書著粗狂的黑色虎字的標記。
見字如見其人。
進入鋪子內,掀開布簾,里面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離遠就能聞得銅鐵敲撞的聲音,交替的響聲。
繼而,是虎騰粗獷的闊嗓音
“你瞧,常見的鍛造紋理有團打、流水、旋焊、馬齒”
“篦刀一,其鐵皆細花紋,云此乃銀片細剪,又以鐵片細剪如絲發,團打萬槌,乃成自然之花”
“此為流水。流水紋分粗細,多在刃體的鋒尖處有折返,這也是判斷此種鍛造紋理的刀劍刃體,是否有折殘缺”
入目所見,謝以禃不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