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宮
愨太后懶懶地倚在貴妃椅上,南荷跪伏在其身旁伺候,為其按壓舒緩著。
忽聞窗牖外一陣陰風吹過,樹影綽綽,如鬼魅潛伏,鬼影幢幢。
愨太后緩緩睜開眼眸,揮手示意南荷等奴婢退下。
隱于黑夜之中的暗衛現身,跪伏在地上稟報道,“回稟主子,泰雍帝人已到五石關。“
聞言,愨太后勾唇諷刺道,“哼,好一個與先帝一般的癡情種”
暗衛垂低頭顱,緘默不語。
良久,愨太后收回神游至許多年前的往事回憶,一雙鷹隼般狹長的眼尾往上一挑,掃了眼跪地的暗衛,冷聲道,
“既然那孽子去了五石關,便讓他長留那地吧那兒的一切,可都是為他所準備的“
暗衛再次壓低頭顱,道,“泰雍帝已是中了噬血蠱。“
愨太后倏然站起,大笑起來,“好好好,不枉哀家等了這么多年啊。”
卸了平日厚重的宮裝。
而今,她披著一頭銀墨相間的頭絲,一身黑色繡著的繁復的鳳形寬袖外袍,綴著陰紅繡紋,衣上暗紋如綢,隨之行走,一動一轉。
待其行至、靠在于窗牖,露出猙獰而瘋狂的面容,昂頭對月,陰鷙地道,
“讓他慢慢享受于,那二百零六塊骨頭的碎裂的煎熬”
“讓他好好嘗試清楚,那錐心撕肺的滋味“
“讓他親眼目睹,最心愛之女子親眼所見潰爛不堪的他,驚懼而惶恐地離他而去”
“讓他死在遠遠,今生今世無法再踏足這皇城半步”
歇斯底里地咆哮。
最后,愨太后眼底迸出那極致的瘋狂,仿佛進入了魔怔,諷刺地呢喃,“哀家便是要你絕子絕孫“
“你到死都斗不過哀家”
“即便你同厲氏、那賤婦生的孩兒,他登上這帝位又如何只要有哀家一日在,你休想瞧見他坐穩這龍位”
“你瞧瞧啊,那孽子如同你一樣的癡情、愚蠢至極你為了厲氏那賤婦,那孽子為了一女干生女,一樣敗在哀家的手里“
“厲氏啊,這般好的消息,哀家真的好想與你同樂一番啊,可惜,還需等等。等那孽子徹底死在五石關。
屆時,哀家定然第一個給你送去消息,哈哈哈”
“去吧。”
愨太后轉身,寬袖一揮,那暗衛的身影閃身沒入了黑夜之中
“主子快撤”
司寇東岱不曾想到,謝夙秉竟會在這時候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被屬下推得踉蹌后退了兩步,睜大瞳孔,一時竟如被下了定身咒、動憚不得。
“皇上”
“父皇”
同樣驚詫的傅令曦,張著嘴巴,干干地喊了聲,眼眶頃刻涌出一抹澀意。
同時,還有謝以祜激動喊了聲,便朝謝夙秉的方向奔了過去
原來,周叔旦找準了機會,將車廂外的幾個東舜國的武者下了定身咒。
二人得以機會逃出了來,卻見克伐克傸等人趕來救人。
“保護好小主子”
克伐得令,護在了謝以祜身前,擋住東舜國欲要上前擄人的幾名武者。
克傸則帶著其余暗衛飛向司寇東岱,想要將其抓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