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氣得肝疼,這牛鼻子老道也忒不像話了,幫他結了酒錢,他還反過來騙自己,不能忍受!
一聲怒喝,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還好夜寒是背對眾人的,否則肯定要暴露了,在進城時,他就看到了許多勢力對他的通緝令。
老道見夜寒發怒,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小家伙,哦不,小友,小友先別忙著生氣,出家人不打誑語,貧道這也是為了你好嘛。”
“放屁,你分明是想騙小爺的錢!”夜寒一臉怒相。
顏苒也十分生氣的瞪了老道一眼,這個糟老頭子竟然想騙他們,真是壞透了。
這時老道湊近前來小聲說道:“小友,告訴你一個秘密,貧道乃是國師,以貧道的身份地位,怎會騙你一個小家伙?”
“我呸,你這老家伙臉皮是鐵鑄的吧,還特么國師,你要是國師,小爺我就是國主了。”夜寒一臉不耐煩推開了他,“走走,趕快走,不然別怪小爺不客氣了。”
看著這個牛鼻子老道,夜寒心里就莫名的發堵,那個麗娘說的是真的,這個臭道士果然不是什么鳥!
老道往后退了退,但并沒有離開,而是從懷里掏出一塊黑漆漆的令牌遞到夜寒面前,低聲道:“小友,你和貧道也算有緣,這乃是國師令,若日后遇到什么困難,亮出此令牌相信會對你有所幫助。”
夜寒瞪眼,“你這瘋老道,沒完沒了是吧?就你手里這塊黑不溜秋的玩意能是國師令?你是當小爺我白癡,那么好忽悠是不是?”
老道將令牌強塞到夜寒的手里,笑瞇瞇地道:“只是一塊小小的令牌而已,也沒多重,帶在身上也礙不了多大事,不是嗎?”
為了快些把這瘋老道打發走,夜寒隨手將令牌塞入懷里,道:“帶帶,你趕快走吧,我們吃完飯還要趕路呢。”
老道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壺,咽了咽口水,陪笑道:“小友可愿讓貧道陪你再喝上一杯?”
“唉,我說你這老頭不懂得什么叫適可而止是不是?”夜寒一臉不善地看向他。
“小友別生氣,別生氣,貧道這就離開。”老道見夜寒已將達到忍耐的極限,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壺,只好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可是,剛走出去幾步,他又回頭露出一口黃板牙,“小友,貧道剛才所說的血光之災你大可不必擔心,最多就是吃點苦頭,并沒有性命之憂。”
夜寒極度不耐煩,揮揮手,“行了行了,你趕快走吧,我東西還沒吃呢,擔心個錘子!”
“年輕人總是要吃過虧才會長記性,唉……”
老道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便走出了酒樓大門。
顏苒看向夜寒道:“公子,他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夜寒已經開吃了,滿嘴流油,道:“這就是一個騙吃騙喝的老神棍,不用理他。”
顏苒道:“公子,那銀子需要拿回來嗎?”
夜寒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酒,道:“算了吧,他可能也是為了活下去,就當行善了。”
想當年,這種事他也做過,所以能理解,為了活下去,這并沒有什么錯,錯的是這世道。
世上為惡的人很多,但卻不是每個為惡的人內心都想為惡,很多時候都是被現實所逼,不得不那么做而已。
況且,在他看來這也算不上為惡,若是為了活下去都能算惡,那么那些殺人放火的兇徒又算什么?
生活在云層的人們,每天錦衣玉食,山珍海味,而生活在地底的人們,一天下來,有可能連個饅頭都吃不上,還要忍受著欺凌,這種感覺他深有體會。
世上沒有什么公平可言,想要公平得靠自己去爭取,而爭取公平的本錢就是實力。
半個時辰后,兩人出了酒樓,繼續趕路。
他們本來想找一個趕車人的,但四處問了一下,卻很少有人愿意,因為太遠,而那些愿意做的,價格都高得要死,張口閉口就是幾千兩銀子,氣得夜寒甩手就走。
他現在是有銀子,但他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那都是用命拼來的,趕個車張口就要這么多銀子,這和搶錢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