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小時時間,陳天心有所感,坐起身來,就看到對岸路上男孩兒跟在一位滿頭銀發卻精神矍鑠的老頭旁邊回來,老頭便是蒲萇菘。
陳天站在院子里迎接,對走過來的蒲萇菘彎腰施禮:“蒲老先生。”
蒲萇菘面色不太高興,自己走到躺椅上躺下,老神在在的說:“你師父沒來。”
“我師父云游去了,這會兒也不知道在哪。”陳天態度恭敬,誰讓人家是前輩呢,泰斗級別大神,自己和人家不是一個段位……暫時不是。
“哼,他倒是逍遙自在。”蒲萇菘還是不怎么客氣:“你來有什么事,先說好,我已經發誓不再替人看病,如果是這個目的,你就走吧。”
我忍!
蒲萇菘當年意外差點導致人命,是陳天師父出手救下,才沒有造成嚴重后果,這蒲萇菘雖然被稱為“藥神”,大概是慣得,脾氣不怎么好,還有點小家子氣,所以雖然感激陳菊華的出手救人的恩德,但也覺得是他的出手顯得自己特別無能,所以心里有點芥蒂。
“晚輩遇到一個疑難雜癥,針灸治療可行,但是想向蒲老先生尋一方方劑,固本培元,確保施針方案穩妥。”陳天客氣解釋,同時把明蟲的事情說了一下。
蒲萇菘聽聞是明蟲的陰邪之氣侵襲人體,導致的奇癥,就有新訝異,這種病癥可不常見,得此病癥的人多是些干著有損陰德之事的人。雖然有些心癢,但是蒲萇菘嘴上還是損道:“怎么,他陳菊華的弟子遇到疑難雜癥,不找他陳菊華,卻來找我?真是稀奇。”
俗話說泥人也有三分火氣,陳天一聽這話就有些生氣了,不過治病要緊,老頭的賬再算。于是,陳天也陰陽怪氣起來:“也是啊,我師父的醫術卻是無人可及,找您老人家討藥方卻是是難為了,畢竟明蟲這種怪病,不是什么人都能治得了,可惜了,若是我師父能聯系上……”
“哼,莫要激我。”蒲萇菘哼了一聲坐起來,不吃陳天這一套:“我蒲萇菘雖然不出手治病,但指點晚輩也是分內之事,何況救人性命。明蟲雖然稀奇,但陰邪之氣大抵相同,即便有所差異也相差不大。取紙筆來。”
一邊站著的男孩兒對這位敢和師父爭論的哥哥很是好奇加崇拜,正聽得精彩,師父一句話下來,也連忙跑去去了一本處方簽和一只簽字筆,蒲萇菘就放在一邊石桌上開始書寫,字跡蒼勁有力,力透紙背,揮筆之間,寫下一個房子,手一揚遞給陳天,也不多說:“拿去。”
陳天接過來一看,眼角有點抽搐,小心問:“您老這第四位藥和最后一味藥,莫不是蟑螂須和新鮮蟬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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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蒲萇菘躺回躺椅,一前一后的愜意搖晃。
陳天胃里有點翻騰,有些動物能入藥,陳天自然是知道,比如蟬蛻,還有些用干壁虎,金環蛇,蜘蛛之類,陳天自認為不會用,但是也知道能用,只不過第一次見人用蟑螂,還須?另外還有蟬蛹,要新鮮的,這個季節了只能去地下挖,蟬蛹啊,陳天是知道油炸賊好吃,外酥里嫩……
但是想想,這樣的一副藥,要讓一個膚白貌美,見了蟑螂都要嚇的躲進男人懷里的女孩子喝下去……
見陳天還在猶豫,蒲萇菘發話了:“我問你,蟑螂和蟬蛹生活在什么地方?”
“陰暗潮濕的角落和地下啊。”陳天回答。
“明蟲呢?”
“……”陳天忽然懂了,道理和他找藥方固本培元一樣,他針灸前用藥石做輔助鋪墊,蒲萇菘藥方里用蟑螂須和新鮮蟬蛹是引,更像是一個過渡。其余像是琥珀之類,都是飽受陽光等陽氣熏染的入藥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