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京沒有說話,依舊是拿著一柄最為普通的長劍,在空地上練起了昨天那套劍法來。
他的動作依舊如同昨日一般緩慢柔和,歪歪扭扭偏偏倒倒。
然而任飛看了一陣子后,神色卻是一驚,因為他發現袁天京此時舞出的這套怪異的劍法,根本就是他之前學過的爐火劍。
只不過袁天京將爐火劍的劍法練到了極致境界,整個劍法已經變得似是而非,劍招完全脫離了框架,變得隨心所欲返璞歸真了起來。
任飛隱約能從某些動作中察覺到爐火劍的影子,所以才能知道袁天京所用正是爐火劍。
他看的入神,整個人癡迷沉醉其中,完全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
他這些日子一直在修煉自己的陰火焚煞劍,對火屬性劍法中的領悟也越發深刻。
不斷觀看著袁天京一遍又一遍的使出爐火劍的劍法,任飛不由自主的竟然跟著動作了起來。
他右手虛握,仿佛拿著一柄看不見的長劍。
看起來他好像是跟著袁天京在練劍,但動作卻完全不同,同樣的直刺袁天京的動作歪歪斜斜扭扭捏捏,任飛卻是中正平和,張而不揚。
而且他的動作每一招都來自于爐火劍,并非自己胡亂演練。
只不過爐火劍的劍招,在任飛手中已經被完全拆解開來,與袁天京完全一樣。
只是他做不到袁天京這般內斂寫意,所以才更具形態輪廓。
袁天京似乎也注意到了任飛的動作,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后驚訝又變成了驚喜。
這個向來面無表情沉默寡言反復老農一般的男人,突然間仿佛整個人都化為了一柄出鞘的長劍。
之前的袁天京,無論怎么看都只像一柄歪歪扭扭生銹的老鐵皮,但就在這一剎那。
袁天京身上仿佛寶光四溢,陡然間褪去纖塵,化為一柄絕世神劍,刺向了任飛。
仿佛是受到了氣機的牽引,忘乎所以沉浸在劍意領悟中的任飛,身形一晃便轉向了袁天京這邊。
他右臂一扭,身形微頓,一記直刺緩緩刺出。
這一記直刺,和他之前中正平和張而不揚的直刺,有著巨大的區別。
他這一記直刺刺出,虛握在手中的空氣劍仿佛在空中劃過一條歪歪斜斜的軌跡。
動作慢卻不緩,歪卻不斜,勁力含而內斂,仿佛只等最后一刻炸開一般。
手中根本沒有劍的任飛,劍勢一出,直刺動作做到極限的瞬間,他掌心處一條血元力細線如同從高壓水槍中噴出的激流一般,瞬間涌到了一米之外的地方。
血元力細線猛然間炸開,如同卷起了一團熊熊烈焰要燒盡天地萬
(本章未完,請翻頁)
物一般。
這團血元力細線在袁天京面前炸開,卻并沒有燒到袁天京的身上,而是被袁天京一股氣勢破開,隨即消散。
任飛也在此時恍然醒轉了過來,看著自己做出的攻擊袁天京的動作,呆愣在了原地。
袁天京眼里并沒有絲毫怪責,而是微微露出了笑容來。
“你……非常的不錯!”
這一次的評價,明顯比上一次更高得多。
任飛也終于回過了神來,想起了剛剛發生的所有事。
“首座……弟子剛剛有些忘形了,還望不要怪罪!”
任飛趕忙朝著袁天京行禮道歉。
袁天京則是搖搖頭,道:“本就是我讓你出劍的,我怪你作甚?
你今天學的爐火劍?”
袁天京隨口問到。
任飛點點頭,道:“嗯,之前和馬平川師兄學的,剛剛是第一次實際演練……
首座傳下的這七套劍法,實在讓弟子受益良多……
只不過弟子想要做到首座那般劍意內斂,實在差得遠了!”
聽到任飛的話,袁天京卻搖搖頭,道:“不,差的也不算遠了。
你剛剛那一劍,不久已經做到了內斂含蓄嗎,只不過還沒有做到極限罷了。
手中無劍,心中有劍,以空手刺出劍招,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你這個年齡該有的劍法造詣。
即便是我在你這個年紀,也絕對不可能有比你更高的劍法造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