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莊博曰對著顧玉成喊道“我聽你說,薄野玟,是你家大人那么,你又是何人”
顧玉成連忙起身、躬身應答“小人顧玉成乃是湖關縣魚刀使”
顧玉成的回答,多少令人感到驚訝。
尋常魚刀使,若遇府長,便相當于井底之蛙見海,往往局促不安。
然而顧玉成中氣十足、進退有據,實在不像一縣小吏。
莊博曰沉吟稍許,還未開口,便被溫在仙打斷道“既是自家大人,此人必然加以袒護,言辭不可信”
可以看出,溫在仙有些急躁。
不僅急躁,溫氏兄弟現在,已經有些精神麻木了。
也不知為什么,一份周全的穩妥之計,接連碰到意外。
莊博曰也好,眼前這個魚刀使也好,偏偏都很忠心于主。
眼前的情況,簡直讓溫家這一對在堂廟得意多年的兄弟疑惑起來難道現在的世道,都不講究功名利祿了反而開始弘揚忠勇義氣
莊博曰見溫在仙浮躁,更有把握,反問道“溫郡守此話合情合理。只是,若有關聯,言語就不可信,這不是因噎廢食嗎廣開言路,擇而聽之,豈不更好”
溫在仙聞言,面目僵硬、沉默不言。
顯然被氣到了。
顧玉成見狀,知道溫家斗不過齊云海和面前這祭酒。
但顧玉成并不歡喜。
齊家與溫家的斗法,誰輸誰贏,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保全薄野玟與湖關縣。
縱然溫家無理,也不能讓他輸得太慘。
不然今日溫家折戟受辱,縱然趁勢逃脫,日后也難免被溫家刁難。
到那時,齊云海可不一定會出面。
所以,顧玉成并不打算順莊博曰之勢。
“稟知祭酒大人,湖關縣長有恩于小人,故小人不敢忘恩負義,特為我家大人作證、鳴冤。然而溫太守所言,也非子虛烏有。
小人不敢胡言亂語,只是覺得死刑太過嚴苛。望諸位大人明鑒。”顧玉成的話,頓時令局面微妙起來。
莊博曰沉吟片刻,便想明白顧玉成為何說出這樣的話。
溫在仙也不糊涂。
面對這樣的局勢,莊博曰與溫在仙竟不約而同,莞爾一笑。
莊博曰也知道不能一點情面不給溫家留,而溫家在面對齊云海節節敗退的情況下,也知道不可能占據優勢,轉而謀圖輸得好看些。
而顧玉成的話,令雙方都很舒服,因為雙方都可以在這份話上做文章。
莊博曰回頭看向齊云海,齊云海心領神會,點點頭。
莊博曰于是直接對溫在仙說道“看來,此種另有是非曲折,恐是我誤會了溫郡守。”
溫在仙順坡下驢,連連應道“哪里、哪里,也是我們操之過急了。”
莊博曰趁機提議道“既然如此,便先舉行宴樂,一慰各路府、縣風塵。待宴樂結束,再做定奪”
溫在仙知道,莊博曰這是打算緩一緩,然后再討價還價。
這也是他所求的,連忙應道“悉聽于祭酒、太守。”
莊博曰于是笑著對顧玉成說道“回座照顧好你家縣長諸位醇酒已備、佳肴在鼎,與太守共享絲竹之樂,可否”
眾人聞言,連忙齊聲應道“榮幸之至,弗有不愿”
于是一場表面歡快地宴席便舉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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